对于这次和老杨的沟通,周易很满意,他觉得应该给对方留下了一个深刻的印象。
他将鸡肉塞入身后的包中,向车站走去。
他家在较偏远的山区,离荆松市城区有两个小时的车程。
买票上车,空位很多,他在前排选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
后面陆续有人上来,在他旁边坐过来一个三十多岁大汉,身材魁梧,很不客气将他往里挤了挤,几乎占了两人座位的五分之三。
周易默不作声,他看了看对方半露在外的胳膊,再看看自己的,粗细相差两倍不止。
好吧,哥忍了,作为新世纪的高中生,应该发扬尊老爱幼的优良传统。
大汉抱着个布袋,里面哐当作响,袋口露出半截崭新的锅铲,明晃晃的像把刀,肆无忌惮的半横在走道上方。
后面上车的人,都必须侧着身子才能从大汉身旁走过。
有人提醒大汉,让他把锅铲往里挪挪,他根本不听,一双眼瞪得比牛眼还大,顿时就让提醒的人闭了嘴。
周易这时看到窗外一个二十多岁的小伙子走向客车,个不高,但浑身都是肌肉,走路不看脚下,一摇一摆地横冲直撞。
他眼珠子一转,小声建议道:“老哥,你把布袋直接放走道上呗,抱着多累。”
大汉惊喜:“咦,我怎么没有想到?”
哐,他将布袋丢了下去。
周围人都斜眼看去,他浑然不觉,泰然自若。
小伙子上来了,一脚就踢在布袋上,他被拌了一下,差点就摔倒。
布袋里的东西也被他踢飞了出去,有锅有铲子,还有个铁碗滚了很远。
大汉当时就火了:“你走路没长眼睛么?”
小伙子更怒:“他娘的,这里是你放东西的地方么?”
两人吵了起来,都是火爆脾气,眼看就要出手。
周易又建议:“老哥,你块头大,车里地方小,真动起手来对你不利。”
大汉一想也对,冲小伙子吼道:“小子,有种下车单挑。”
两人一拍即合,依次下车,一下车就大打出手。
周易正看得热闹,几位制度哥迅速赶到,将两人拉开一顿教育。
不多时,大汉回到了车上,一只左眼肿了,跟熊猫似的。
他冲周易埋怨:“臭小子,都怪你出的馊主意。”
周易很无辜:“老哥,我这不也是为你着想。”
他一张清秀的面庞,看起来老实巴交的,很容易就瞒过了大汉。
大汉不再多说,默默将散落的东西收回布袋,又抱在身上,锅铲仍旧不知悔改地朝着走道。
“看来教训还不够。”周易心想。
他仍被挤在角落,偷偷瞅了瞅大汉肿起的左眼,心里顿时平衡了不少。
又有人上来了,嗤,这人的袖口不小心挂在锅铲上,被撕开了一道口子。
裸露的胳膊上,周易看到一道纹身,血红色的玫瑰花,妖艳动人。
这人没有跟大汉计较,反而迅速将袖口拉住盖上了纹身,然后一声不吭地走向了车子后面的空位。
大汉哼了一声,似乎在鄙视对方的胆小。
周易内心久久不能平静,刚才一瞬间,他从那人身上感受到一股非常熟悉的气息。
确切的说,这股气息来自于对方手臂上那血红色的纹身。
这股气息看不见c摸不到c闻不着,只是周易一种莫明感应,类似春天到来c万物复苏时那种勃勃生机。
一般,有生物死亡时,周易才会感受到这种气息。
这也是他常去活禽市场的原因,他能感觉到那股气息会进入自己脑海,并被脑海中一颗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