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御臣明白自己误会了,心中暗暗哂笑,自己竟然会想着言台秀笑着自称是他的小侍女什么的,简直是有点睡糊涂了。
风来提醒他起床倒也不足为奇,如果说这几年来他负责外事的管家是方御寒,负责内事的就是这个既能领会他意思又对他百般柔顺的风了。
方御臣的作息尤其是在吃睡上,还有需要早早计划决定下的事宜都是会严格遵照的。他过往的人生中,偶尔也会有那么一些时候晚睡或晚起之类的,风也会再三提醒他。在生活的事情上,只要不利于他身体健康的风都会跟他阐述提及。也是有这一点的缘故,风可以说是深得方御臣母亲言紫纱的信任和喜爱。
但风也并不执着,她对方御臣的态度总是会把度掌握得十分精准。既不会因为方御臣的执意而畏惧,又不会固执的招惹到他的不快。当然,如果她敏锐的察觉到方御臣一定执意要如何的话,她也会顺从行事。在这点上,也从不招致方御臣对她的厌烦。
身上盖着软和舒适的棉绒毯子,鼻里嗅到了淡淡而来栀子花般沁人心脾的清香,这个早晨里方御臣感到眼皮无比的沉重。
也许还是昨天发生了太多让他不高兴的事,那个扰了他游戏心情叫夜袭的,还有好像有些诡异无法揣摩的言台秀,方御寒和她之间竟然玩起了互相陷害让人无法辨识分明的把戏,还有那个雪发女孩儿依然是那副让他无比窝火的态度。
方御臣裹着毯子在床上懒洋洋的翻了个身子,有气无力的打着哈欠道:“我再睡会儿。”
不知道是四年里形成的下意识还是那份恼怒依然在心中作祟,只要想起那个雪发女孩儿他就无比火大,心里面像憋了一口淤血般。
以前在那个雪发女孩儿面前,他对她只有那种关爱呵护的爱怜,恨不得把她每天牢牢栓在自己身边,连她喝口水都怕呛到了,连她吃的饭菜每一口都想着温度合不合适,味道可不可口。这种感情甚至更像是父女,而没有任何的男女关系。
但现在他对雪发女孩儿只有一种内心中的阴霾,似焦灼似怒气似沉郁,只要面对上她时,看到她那副柔柔弱弱般甚至面无血色的模样,他既心疼不已的同时却又有一种无比强烈的施虐快感升起。
她为什么要这样做?她为什么什么都不说?她为什么总要拿这些态度来气自己?
只要想着这些,他对她就只有粗暴的施虐之意。这种似报复般的快感在当时总让他内心中感到无比舒畅,但在事后看到她那纤细柔嫩的肢体上遍布青痕红肿时,又往往让他心痛的不能自已,仿佛比伤在他身上还要难受。
他和雪发女孩儿这些年的关系似乎就是这样奇异的维持了下来。
她常常反复用着那些态度和话语气他,他则反复说着以前的事望着她能回心转意,之后又总会因为女孩儿的某句话让他内心中怒不可遏,他再在她的身上凌虐一番,怒气稍止后抱着她低声说些什么,然后离开那片冰雪世界。
曾有一回,方御臣在事后竟乏累的睡着了。但他在那个小木屋里的床上再度醒来时,雪发女孩儿却依然轻闭着眼,两手虚握成拳搭在他的胸口,宁静的靠在他的手臂上。
自从那晚刺杀的事后,方御臣觉得雪发女孩儿其实对他早已经没有了杀机,如果她想下手,在这样的二人世界里她还可以有很多次机会,可以和清醒的他再来一次对决,也可以轻松对毫无防备沉睡下的他下手。
方御臣曾把这看做是二人关系回暖的契机,他还天真的想着是他的真心实意终于打动了雪发女孩儿。
但实际上,除了和他不再动手外,雪发女孩儿对他的态度甚至没有任何转变。
她依旧口口声声却仿佛事不关己的说着她是如何将他们养的那只小雪貂残忍杀害,是如何把他第一堡内部的布局泄露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