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玉燸心中有了疑惑,又失了如此大一笔钱财,自然不肯甘休,他细细盘问了跟着和哥儿稀哥儿的小厮,那小厮也是个伶俐的,当先便把当日情形说了。
刘玉燸变更是肯定这是个局,可牡丹楼素来与兴国公府井水不犯河水募地,他想起卫国公府的刘涵尨好似与牡丹楼的钱掌事交情不浅。
这牡丹楼前头是青楼,后院是赌坊,熟客都是知晓的,刘涵尨在牡丹楼中自有一间房,若是有了新鲜绝色的清官人,这钱掌事也是头一个要知会刘涵尨的。
刘玉燸自觉已明白其中关窍,当下气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他心中暗自猜测是否那暖玉之事已被魏尚书府查明,当时做得干净,但也不是天衣无缝,凭着魏尚书的精明,被查出来自也是不奇怪。
当时那暖玉他偷放在礼单之中,是算准了依着魏尚书性子,这暖玉会送到宫中刘淑妃或皇后手中,这样一来也可断了姐儿两其中一人性命,以报当初卫国公府用腌臢手段毁去穃姐儿之仇。不想那魏氏贪心,把暖玉给了旸哥儿,以致哥儿一命呜呼。
刘玉燸心中有憾,但也欣喜,这旸哥儿是卫国公府嫡长孙,自来很得宠爱,这旸哥儿夭折,魏氏也陨了,卫国公府与魏尚书也恩断义绝,这个打击不可谓不重,日后这刘涵尨若是继位国公爷,这岳家帮衬也没了,已比不得自家风光。
但眼下这情形,这刘涵尨出手竟让自家吃了这样一个哑巴亏,刘玉燸有些儿不敢相信,这刘涵尨吃喝嫖赌样样精儿,心思却少得可怜,能布下这样一个局的,说不得还是卫国公那只老狐狸。
刘玉燸自是不肯如此便罢,今日所受乃奇耻大辱,当日卫国公釜底抽薪,害了自家两位姐儿,失了攀附皇家的机会,甚至百年之后的荣华,这笔帐尚未清算,再加上今日的二十一万两银子,他总要卫国公加倍奉还!
这里刘玉燸暗自筹谋,那厢杜轻弦却收到来自引钏府的请帖。
这鲁家大房鲁齐慎大爷却是邀她前往鲁家书院一叙。
杜轻弦不禁轻叹,杜羡景已往鲁家书院向学,自是他嘴巴不劳与山长说起,要不然,这鲁齐慎怎会知晓她一个闺阁女子事体?
这发出帖子的不是鲁家夫人,却是鲁家大爷,这也看出,人可不是邀了前去看花赏月的,定是讨论学问的,劳鲁家书院山长亲自下帖相邀,也不晓得自家五哥如何在人前吹嘘了自己了。
柳氏知晓自是不舍,杜轻弦体弱多病,能出个门儿都还是这几年的事体,何况是去他府的引钏,虽看着路程不远,来回若是马车儿快些,一天也能打个来回,可柳氏不舍得杜轻弦颠簸,若是闹出病来,更是得不偿失了。
杜老爷却是欢喜的,鲁家鲁齐慎他也早闻大名,可他两一南一北,只神交这些年,不得相见。都说文人相轻,可也分谁,杜老爷便是个喜结交的,要不是身上有官衔儿,家里还有娇妻弱女,说不得他便学了那前朝李太白,轻车简从,山川险阻的游学去了。
今儿个有了机会可以文会友,杜老爷已心痒难耐,虽这帖子上没他名头,可女儿出门总要有个在旁关照的,他眼下是家里最闲的,这差使不落在他身在落在谁身上?
这边杜轻弦还在犹豫,那边吕夷简却送来信笺,只说鲁家大舅邀了他一起前去引钏,愿与她同行。
这下倒是打消了杜轻弦的犹豫,若是有吕夷简同行,一面儿说起来那鲁家大舅见一眼自家外甥媳妇也是当得,倒不似是因着自家才名,可避锋芒,另一面儿,说不得到时见了那相思小姐也少一分尴尬。
杜轻弦打定主意,便与杜老爷与柳氏说了。
杜老爷自是应允的,只说了要同去,杜轻弦也没有不应的。柳氏则犹疑半晌,见父女俩巴巴儿望着她,只得应下。
过得三日,柳氏亲自为杜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