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当下便随了阿山管事出了门,也不多远,相隔不过是两条胡同,门脸子瞧了不过是一般人家,打开门却令人大开眼界,假山亭台,回廊流水,廊下挂着的琉璃宫灯分明就是出自琉璃坊上好的精品,没有千两银子是拿不下的。
这门头小,不想里头却是大得很,也很是清净,哥儿两随着阿山管事沿着回廊走着,半柱香功夫也没碰着个人,阿山只说这里头原是一员外郎的府邸,后老母亲过世,便扶柩回乡,这处宅子也空下来,便赁给了另一个大户,只做了贵人游玩之处。
渐渐走进去,便有连绵院落出现,里头也传出些人声来,呼呼喝喝的,听着就觉得热闹,阿山领了人进去,便见院子正中摆了个硕大的八仙桌,宽窄处均有两三丈来,比之一般的八仙桌,大了一倍有余。
此时桌前正围了一圈人,皆是华服绶带,一看就知都是勋贵或是官家子弟,有人进来也不抬头,只往桌上瞧着。
这桌上正中摆了一副骰子茶盅,显然这些人正玩得起劲儿,没闲工夫答理哥儿两。
刘立和刘立稀本就是此道中人,见前头玩得热闹,也不与人招呼,只往前凑了。
桌上也没银子,只堆了许多的筹码,有的人面前多些,有的则少些。
这时只听前头正中一白貂领袍子的人一声呼喝:“开!”
之间茶盅盖子打开,里头两粒骰子一颗为六,两颗为一,“小”,人群闹嚷起来,有的喜笑颜开,有的懊悔叹气,筹码有进有出。
这时当中那白貂领袍子的人已看到刘立和刘立稀哥儿两,脸上笑容和旭,说道:“这两位小公子面生得紧,是从何而来?”
刘立和当下说了。那人面上露出惊讶欢喜神色,说道:“原来是兴国公府两位少爷,久仰久仰,在下姓钱,是这里的掌柜,两位哥儿两可要来玩一局?”
两人见了刚才情形,心里头早就痒痒上了,奈何兜里没银子,哪里敢上?
刘立和立马说道:“谢钱掌柜盛情,我俩首次前来,也不晓得此处规矩,且看着便好。”
钱掌柜笑眯眯说道:“此处规矩也是简单,进来的客人均可送五千筹码,输赢各担,如何?”
兄弟两一听送五千筹码,不禁乍舌,这钱掌柜当真大手笔,出手就是五千两,不禁心动,便假作客气推让一番,钱掌柜已叫人端了一万两的筹码上来,兄弟两各五千两。
这骰子又玩开,或是兄弟两头一回玩,一开始手风极顺,把把皆赢,不过半个时辰,面前的筹码已堆做小山,把这兄弟两喜得抓耳挠腮。
眼见就到了午时,钱掌柜招呼了众人用膳,哥儿两已赢得收不住,心思没在这膳食上,只晓得赶紧用了,再回去赌了。
这众人也是一样心情,不耐烦草草用了,便又回到牌桌前。
不想用过了午膳,这兄弟两的手风立变,把把皆不中,比着赢回来还要快速,这面前的筹码不足半个时辰便都输了出去,哥儿两也输出了火气,当下便找钱掌柜借了一万两,写了借据,按了手印,又上桌赌了起来,也就是一把,哥儿两把这一万两也输了。
还要再借,钱掌柜却是不允了,只说哥儿两今日风头不顺,改日再来。
哥儿两怏怏出了门子,心里头全是今日赌局,要不是午后手气太背,今日定要发了大财了。
两人主意打定,第二日又来这里,钱掌柜依旧笑眯眯的,哥儿两昨日回去也不敢和自家母亲说了,身边自然没有银子,可今日钱掌柜倒是爽气,当下便借给兄弟两各五万两,两人有了底气,上桌也不怵了,只是这手气实在太背,还没过午,十万两银子均输了。
钱掌柜是个爽气的,也不催哥儿两还银子,好吃好喝招待了,送哥儿两出去。
再日,这哥儿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