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自那日穃丫头出事儿后,心口便疼起来,请了几个大夫来看,开了几幅方子也是不得用。王氏知自己那是心病,这穃丫头自此,恐怕就废了,莫说是入宫,以后想要说个体面的人家,那也是不成的了。
且本来西府说不得就此一飞冲天,那从云端到地上,生生把王氏憋了一口老血,吐不出来也咽不下去。
她自是派人去查了那日两个莽夫,却不想两个大活人自此就没了生气,打听了也没人认得,真真仿佛是天上掉下来一般。
那孙氏被王氏一顿拐杖,锁了祠堂,却只是喊冤叫屈,王氏当真是怀疑是这孙氏设的局,要不怎的偏偏便是这贱人出的主意,把个好端端的穃丫头给毁了?
心头再是肉痛也是没法,想着好歹还有个稼丫头,虽只是外孙女儿,也是攀了亲的,今后出息了,少不得自家一份人情。
这心里头刚这般盘算,不想大姑奶奶刘玉琳便哭上门来,只说稼姐儿得了天花,怕是不成了,王氏听得便昏了过去。
王氏得了病,几日几夜不得醒,西府一片兵荒马乱。
太后那里自然也是得了消息,她第一个想的便是有人做了手脚,要不怎能那般巧合,把兴国公府的两个丫头给栽了进去?她想到的是皇上,可又觉着不对,哪怕不喜刘家女儿,进宫了不宠幸便是,犯不上现在动手。若是宗人府那头,太后娘娘又觉着这种手段太下作,不像是宗亲王府能做得出来的。
还没等她想出头绪,这老太君与刘惜晴便又递了牌子进宫来,刘太后心内一动,可又觉着自个儿多想了。
老太君与刘惜晴来自然还是为着进宫的事儿,这会子刘太后没了选择,虽为难,自然也是要勉力一试了,想着宗亲王妃那张冰块一样的脸,刘太后便是一阵头疼。
这里刘太后还没想好怎样与宗人府说去,杜轻弦已着人递了话头去到宰相府。
吕夷简这会儿便在自家父亲书房,说道:“父亲,杜家小姐与儿子递了话,说是望父亲能说服皇上,允了刘家二小姐进宫。”
吕相疑惑地说道:“杜家小姐怎会如此执着卫国公府送刘家二小姐入宫?”
吕夷简摇摇头,说道:“父亲,兴国公府出的那起子事体不简单,儿子怀疑会是卫国公府动的手。两府素来不睦,这也算不得什么,至于那刘家二小姐,素闻此女颇蛮横无理,杜家小姐此举定是想借她之手,搅乱后宫了。”
吕相点头,叹口气说道:“为父是担心若是这刘家二小姐当真得了盛宠,诞下皇子,恐怕”
吕夷简皱皱眉,说道:“儿子觉着杜家小姐仿佛成竹在胸,她定然是算准了这二小姐是无法诞下皇子的,才会在暗处推动此事走向。”
吕相也是不解,说道:“按说这杜家丫头年纪小小,怎会与那刘家有怨,若说是前些个时候赏荷宴上的事儿,为父倒觉着这杜家小姐不至如此,真真想不透其中关窍。”
吕夷简心头一动,说道:“父亲可还记得卫国公世子外室和与那兴国公世子妾侍有染的事儿?”
吕相面色一震,说道:“莫不是说这背后之人是”说着自个儿便摇摇头。
吕夷简说道:“儿子也是有此怀疑,虽不知杜家小姐所出因由,但儿子信她必定为皇上为父亲着想。”说着脸忍不住一红。
吕相见自家儿子一个劲儿为着人家说话,笑着道:“好罢,为父也是信这杜家小姐与我等并无恶意,这说服皇上的事儿,为父会斟酌,你且去罢,温习课业,再不过四月便要下场,可不要让为父失望。”
吕夷简正色应“是”,便揖手退下。
刘太后为着刘惜晴的事儿为难了几日,这日皇上来了慈宁宫,与太后一同用膳,见着太后神色恹恹,便关心询问道:“母后瞧着气色不济,可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