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与刘太后早年有些姑嫂情谊,这兴国公小的时候对这妹子千娇万宠,那时王氏为了笼住刘桐的心,对着小姑子也很是小意讨好,故这般与婆婆斗了二十年斗得没了情分,可王氏与刘太后倒还算和睦。
她这里递了牌子入宫,刘太后对这个嫂嫂也着实很是客气,待得王氏带着孙女刘立穃与外孙女钱稼行了叩拜礼,便赶忙叫起了,自有旁边的宫女备座。
这刘太后执掌后宫前朝多年,见着这两个小女娃儿就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这下便叫了两个孩子近前,果见这刘立穃生的花容月貌,体态婀娜,比之那刘惜晴竟半分不差。再说这钱稼,容貌上虽看着平庸一些,可胜在那身皮肤,真真肤白胜雪,宛若凝脂。两孩子这眉宇间皆是温柔小意,一看便是那等听话好拿捏的性子。
王氏瞅着太后神色,心底便宽了,这太后娘娘只要发了话,那皇上是个孝顺的,自是有那恩宠了。
刘太后端看半晌,满意点点头,说道:“好孩子,哀家很是喜欢,傅嬷嬷,给哀家看赏。”
傅嬷嬷立时便捧上了匣子,一盒子金玉珠钗,一盒子翡翠手镯,刘立穃与钱稼赶紧跪下谢了恩赏。
王氏笑道:“这两个孩子是有福气的,这日后能常侍太后身边,为娘娘解那闷烦,真真是她两的造化。”
刘太后笑道:“只要不嫌弃哀家这里拘束得紧,哀家自然欢喜这小辈多来陪陪哀家。”
两女赶紧屈身,说道:“太后娘娘抬爱,臣女惶恐。”
刘太后挥挥手,说道:“都是自家人,不必拘礼,以后进了宫,可与皇后多亲近些,姐妹多多帮衬。”
王氏与两女皆面露喜色,话已至此,这刘立穃与钱稼入宫的事儿算是定了,又得太后亲口允诺,这日后的位份定也低不了。
三人都屈身跪了,再次拜了谢恩。王氏陪了太后说了一会儿子话,见太后神色间微露倦怠,便起身告退,三人出宫不提。
带三人走了,傅嬷嬷忙扶着太后的手便往侧间里去,坐在美人榻上,太后斜斜靠着引枕,傅嬷嬷轻轻帮太后卸了头上凤冠,又重新插上一支碧玉镶金凤头钗。
太后喟叹,说道:“前几日还头疼这老太君送来个晴丫头是个不靠谱的,未想这王氏却能找出这两个可心的,倒是省了我一番心思。”
傅嬷嬷说道:“老太君也是一番好意,知晓太后娘娘这里头为难,那刘家二小姐也是个容貌出众的,得了圣上宠爱也说不得。”
刘太后说道:“昨日个我让赵女官去了趟宗人府,与宗亲王妃递了话,你可晓得那宗亲王妃如何说?”
傅嬷嬷摇头不语。
刘太后说道:“那宗亲王妃说这京城里头好女儿不知凡几,不劳烦卫国公府送女进宫了。你听听,可真真气死人。”
宗亲王是先帝皇弟,不喜朝堂争斗,早年在外游历,先帝驾崩时才回京,掌了宗人府。宗亲王妃原是骠骑大将军之女,继承了父亲一身凛然正气,杀伐果决,与太后明里暗里争斗多年,碍着先帝豁免金牌,太后也是拿这两人无法。
傅嬷嬷说道:“太后不必动气,宗亲王妃这几年跋扈惯了,哪里将个谁看在眼里。”
刘太后一声冷笑,说道:“哀家自是知晓,且让她得意几年。”
看着刘太后眸中戾气闪动,傅嬷嬷识趣地闭嘴不言。
刘太后缓缓出了口气,说道:“也罢,让皇帝纳了晴丫头确实说不过去,现下有了穃姐儿和稼姐儿,倒是不用伤神了。”
转头去与傅嬷嬷说道:“你且出趟宫去,与老太君递个话,就说宗人府那里难办,兴国公夫人送了穃丫头和稼丫头来了,且让她宽神。”
傅嬷嬷颔首领命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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