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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吕夷简乘车回府后,自往吕蒙亨吕相的书房而去。今日与杜轻弦一席谈话,令他颇为震动。自家父亲常叹圣上难为,这太后专权多年,处处压制,不愿还政于圣上,这么多年来虽有父亲以及知枢密院事等老臣辅佐,但依然不得不对太后避其锋芒,多有退让。

    杜轻弦所出应对之策,可谓是以彼之矛攻彼之盾,手段算不得光明,说起来不过是宫闱内一些女人家的小心思,可吕夷简却不是拘泥之人,他自是想得明白,圣上若是想光明正大拿回亲政之权,在现下如此状况下,恐机会渺茫。

    吕相正在书房批阅公文,见得自家儿子进来,便放下手里事体,叫了小厮重新泡茶,待吕夷简在下首太师椅中坐下,便说道:“简儿今日沐休,出外是与同窗游玩去了么?”

    吕夷简正色说道:“回父亲话,并未与同窗出游。”

    心下有些不自在,但依然接着说道:“是与杜家小姐有约”

    说到此,依然忍不住有些脸红。

    吕相微笑着捋捋胡子,年少慕艾,自家儿子是有了心思了。这本自然,吕相倒也并不在意,只是微笑着等吕夷简接着往下说。

    吕夷简稳稳心神,接着说下去道:“杜家小姐聪慧,简儿早已知晓,今日一晤,更觉杜家小姐难得。”

    端看吕相神色如常,吕夷简更是心下大定,一口气往下说道:“她虽身处闺阁,却对朝堂之事颇有见地,言称当今圣上弱势,却并无不可解,并向儿子说起,望父亲向圣上谏言。”

    吕相神色渐渐端肃,望着儿子的眼神也渐渐严厉,说道:“父知你慕杜家小姐颜色才学,但这朝堂之事,岂是尔等稚子所能妄言的?”

    吕夷简见自家父亲说破自己心事,脸上红潮涌动,但又听父亲轻看自己与杜家小姐,心下着急,赶忙说道:“父亲莫急,请听儿说完。”

    吕蒙亨为相多年,自不是那起子刚愎自用之辈,当下压下心中不耐,等着吕夷简说下去。

    吕夷简说道:“当今太后出自刘家,皇后又是出自刘家,恕儿僭越,若是这皇子再出自刘家,若是圣上不测,这朝堂二三十年之后恐仍是刘家天下。”

    吕蒙亨沉吟不语,自家儿子所言,其实是他最担心的,他年岁已大,不知能为圣上打点自几时?虽简儿聪慧,仕途上有他有皇上,自是可顺遂不少,但太后必不会让吕家再出一位宰相,届时朝堂之上恐怕真的无人再可以制衡太后。

    吕夷简见自家父亲神色缓和,放缓了语气,说道:“杜家小姐与简儿说起那团刺鱼的故事,简儿深以为然,刘家在朝堂之上并无出色人物,一众官员也摄于太后淫威,若刘家想把持朝政,靠的只有皇后诞下皇子并立为储君,这样刘家便可保后世昌盛,甚至”

    吕夷简略有犹豫,但似又下定决心般说道:“一旦有皇子降生,太后或许会卸磨杀驴”

    吕蒙亨听得顿时双目圆睁,自家儿子的想法或许会太惊世骇俗,此话若是传出,恐怕吕家满门便也不保了。可此种想法却正是自己心中最大的疑虑,太后把持朝政不算,后宫更是她一人天下,若是皇后诞下皇子,那么除掉当今圣上,只余下这襁褓婴孩,这太后垂帘听政便会名正言顺,而自己失去先帝庇佑,也便只有任太后拿捏。想到此处,吕蒙亨不禁冷汗涔涔,浸透背脊衣衫。

    吕夷简在那边继续说道:“待得太后掌握全部权柄,恐父亲以及其余忠于先帝忠于圣上的臣子皆不得善终。”

    吕蒙亨脸色灰败,摇摇手阻止他继续说下去。缓了缓心底忧虑,他出声说道:“简儿所虑说中为父心事,可后宫却被太后把持,皇后诞下皇子不过早晚问题,甚至太后能拿捏圣上生死,我等又能如何?”

    吕夷简缓缓说道:“父亲请听简儿一言,杜家小姐虽乃稚龄,心思却极是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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