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说那京兆府尹院判郑大人今日也觉得邪门,昨日才刚抓了安阳侯府世子周定瑞,今儿个那料子铺主沈大官人又来衙前击那鸣冤鼓,说是卫国公世子刘涵尨霸占其妻。这郑大人带了衙役前去一看,果然那刘涵尨正与沈家娘子私缠不清,可谓是捉奸在床,既有苦主告发,郑大人对这等子香艳事体也不能不理,只能将人带回衙门再问。
这刘涵尨见着衙役前来,也是懵了,一时竟然失了体统,待得回了京兆府尹,才将将想起,自个儿还有个国公爷的爹,当太后的姑母。当堂便闹将起来,这郑大人问话一句,他只将那太后娘娘抬出来,刺得郑大人火气上涌,也不管他,只去问那沈大娘子。
这沈大娘子哭得梨花带雨,只说自己受那刘世子胁迫,不得不从,当场便要撞了柱子,还好衙役有机灵的,拦了一拦,留了沈大娘子一条命,可也撞了个昏厥。
郑大人也是看那沈家娘子可怜,准了夫妻两个回去请了大夫来看,这个暂且不提。
且说卫国公刘栋听闻儿子被京兆府尹抓了,心急火燎便赶了过来。与院判郑大人各自施礼,这卫国公自珍身份,不客气便坐了主位。不待郑大人落座,便责问道:“郑大人,我儿犯了何罪,劳郑大人大张旗鼓捉拿,今日若没个由头,老夫定要去太后娘娘那里要个说法。”
郑大人心下皱眉,素来听闻刘家行事霸道,今日他可算是领教了,但为官多年,他也算是练就喜怒不形于色的功夫,不急不缓回道:“回国公爷,下官不敢不缘无故大庭广众之下拿人,自是有人告发刘世子行事不端,下官自然不敢罔顾民情,才命人请了刘世子回衙内问话。”
卫国公皱眉,说道:“一介贱民的话郑大人也信?”
郑大人心头火起,不禁话里头带了强硬,说道:“下官自然亲眼所见,刘世子与那沈家娘子在行奸淫之事。”
卫国公不禁老脸一红,自家儿子的德行他自然是知道,可被郑大人这般毫不隐讳说出来,还是让他老脸挂不住:“郑大人慎言,此事体焉不是那起子奸人嫁祸?”
郑大人冷笑,说道:“那国公爷可与下官说说,这是何人嫁祸?又是因何嫁祸?”
国公爷一时语塞,沉默半晌,说道:“郑大人以为此事如何善了?”不待郑大人说话,又加了一句:“不论如何,我儿总有太后做主?”
郑大人心中冷笑连连,却也无奈,这刘家上头有个刘太后,不说此事他不敢轻易断了,便是断了去,恐这国公爷三下两下也能将黑的洗成白的,更可能将那沈家夫妻害了性命去。
他说道:“此事若那苦主撤了状子,下官这里自然也好交代。”
国公爷听郑大人如此说,心里松了口气,说道:“此事老夫自然会办妥,这里先告辞。”
郑大人拱手相送不提。
第二日,便有消息传出,说那沈大官人与她家娘子连夜不知所踪,这刘家东府派人寻了一夜未果。
这郑大人听闻此消息,心内追悔不已,只道是这对夫妻被那刘家暗害了性命去,这刘世子的事体因着没了苦主,自然只能不了了之。
但刘涵尨强占人妻,白日与人行苟且之事,且事后又将夫妻两人暗害,这样的消息便在东京府内甚嚣尘上。这刘涵尨不久之前才刚闹出包养外室与兄弟的妾侍通奸的事儿,这会儿行事更是荒唐,这京中百姓看那刘家的眼神儿都是鄙薄的,有太后娘娘又如何,不修己身,行事下作,哪怕面儿上不说,私底下早被人扔一身臭鸡蛋烂菜叶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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