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沈家娘子在男人身上素来有些个手段,把这刘涵尨笼络得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只恨这沈家娘子罗敷有夫,无法纳了入府。夺人妻室这起子事按那大宋律法是要被黥面流放的,刘涵尨虽色胆包天,但也不是没有脑子的。
这沈家娘子在枕边时不时哭一哭,闹一闹,刘涵尨也是心疼,虽无法纳了做妾,但三不五时送些个脂粉首饰,算得上上心的。
这边刘世子与沈家娘子郎情妾意,那一边二小姐刘惜晴却心情不痛快着。
自得那一日与自家娘亲说了自己的心思,得了魏氏一顿痛斥,这刘惜晴就瞅着机会想与老太君提一提。可惜老太君被王氏气坏了身子,连着大半个月都起不了床,整日里汤药不断,刘惜晴哪敢这时候往上凑,因着这事儿,刘惜晴便整月整月不开怀,只倒霉了院里的下人,稍不如意便被打死的打死,发卖的发卖,这惜晴阁里鸡飞狗跳的。
只说杜轻弦这几日得了三哥的回信,说是那庞姓书生这几日便被送来京城,这庞书生单名一个轩字,字为钦,祖上务农,到他这里出了个秀才,可惜家中贫寒,却没的银钱考府试,只得在那扬州府中找了户大户人家做西席,以期攒下银子后再图金榜。
杜三哥大约是想了什么法子,让那庞轩自动投奔了京城,杜轻弦便让那唐掌柜安排,在西街赁了个清净的院子,送了两个小厮一个老仆过去,照料日常琐事。
单说那庞轩,自觉是鸿运当头,这几个月来,被杜羡武好话捧着,自觉才高八斗,在那员外郎家做西席跌了身份,一听说杜羡武家另有两兄弟在国子监就学,父亲又在京中做官,这攀附的心思就更足了。待从杜羡武那里得了话,愿意写信与自家父亲说了,与他保荐入国子监念书,更是不愿在扬州府多做一日停留,急急忙忙便赶到了京城。
到了东京府,这杜家果然还安排了落脚处,还有人伺候日常,这庞轩心里就更觉有谱了。不说能不能入得了国子监,原本贫寒落魄,一朝有人在旁服侍,这心里头的妥帖当真非笔墨所能描募的。
且说庞轩此人才学尚且其次,皮囊却生得极好,在扬州府时便很得姑娘家欢心,媒婆也踏破了他家门槛子,都被他一句“尚未提名金榜”为由,给推了出去。内里也只有他自个儿知晓,自己不好女色,原是因他喜爱男儿,只这缘由如何与人说去?
他已一十八岁,再不议亲恐邻人说嘴,这到得东京府里,至少这边的烦恼倒也可以熄了。从那小厮口中探听得知,这东京府内学子均喜爱去那绿涪茶楼,便日日往那茶楼而去,三两日间,倒也让他结识了几位京中学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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