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1986年春!阴历二月二日夜!
“张铁柱,热水准备好了没有,你媳妇都要痛死了”在一间土胚房门口一个虎背熊腰的大婶,双手叉腰对大门处拐角一个皮肤黝黑的庄稼汉子大声吆喝到!
“来了,来了,刘大姐,来热水热水”张铁柱端了盆温热水三步并做两步跑上前来,将一个装满水的印花铁盆递给大声吆喝他的刘大姐。由于跑的比较快,水也比较满,在刘大姐接到盆子时荡出很多,弄的刘大姐腰部以下都被温热水打湿不少,幸好水是兑过的,不是特别烫!
“你作死啊,这么多,你想烫死老娘。”刘大姐见衣裤被弄湿顿时破口大骂“你个该死的鳖孙,老娘新买的裤子,要不是看在我那妹子怀胎十二个月的可怜样,老娘我活劈了你!”
“还不快滚出去!”见张铁柱还处在门口傻笑,刘大姐就气不打一处来。想想自家表妹嫁到这穷山沟来,吃不好,穿不暖的,这也就算了,农村嘛,生活能好到那里去,可是偏偏这该死的混蛋小子,让自家妹子怀上个娃也不得安生,怀了十二个月了,这才看到临盆的迹象!越想越来气,对着傻站着发笑的张铁柱抬腿就是一脚踹,可是她忘了自己还端着满盆水,这一抬腿,又荡出不少。正要再发火,就听屋内传来撕心裂肺的惨叫声!赶忙转身回屋!
“啊,啊,,张铁柱你个杀千刀的,我给你没完,”听到屋内自家老婆传来的叫喊声,张铁柱心里又喜又悠。喜的是这怀了整整十二月的孩子终于快出世了,悠的也是这怀了十二个月不会生个怪物吧,想到这里,张铁柱浑身打了个冷颤。赶忙双手合十,朝前三拜,希望自己多想了吧!怀着颤颤的心情,张铁柱转身出了内屋!
这个房子还是自己分家时找人一手一手用土石垒起来的,整个房屋分两层,楼下一个堂屋配三间小屋,楼上就是用木头支撑泥瓦盖起来的杂物间!现在自家媳妇就在靠门口的小屋里给自己生娃!
来到屋外是左邻右舍来帮忙的亲朋,大家有的说笑,有的担忧,不过目光都聚集在那传出叫喊声的屋里,也不知道这十二月怀胎生的是个什么孩子!随意招呼了一下众人,张铁柱正准备再烧点热水备用,突然一道闪电划过天空,映照着的亮光似乎让灶台里的材火更加明亮了些!
“轰,咔,轰,,,”随后镇天的轰鸣声打破了这相对平静的夜晚,顿时狂风大作,直吹的人站立不稳,房上的泥瓦仿佛不堪重负,发出咔咔声响,感觉随时可能掉落,旁边的桃子树带着新春的绿芽,快要开放的花朵也经不起树枝摇摆,一朵朵往下掉,周围的泥土被狂风吹起,刮的人脸生痛,眼都睁不开!
“张铁柱,你个混球,小时候是不是骑猪骑多了,结婚下雨就不说了,这生个孩子二月的天还打雷,”
“就是,铁柱叔,叫你别去弄岩蜂,这下好了,打雷了,一会儿估计还得下雨!”
听到邻居的笑骂,张铁柱只得木呐的扣扣头皮,傻笑着望着屋内!在这一刻仿佛天塌下来都比不上里屋那待产的媳妇和未出生的孩子!
狂风继续刮着,屋内的灯光随着狂风一闪一闪,感觉随时可能断电,好心的邻居给张铁柱拿来了几根蜡烛以备不时之需!接过蜡烛,听着屋内媳妇的叫喊声,产婆不时传来的鼓励声,刘大姐满屋打转的身影,张铁柱内心也跟着焦急起来!嘴里不停的念叨着只有他自己才能听到的祈福声!
“轰,,,翁,,”突然又是一阵轰雷响起,咔,,院里一株小手腕粗的桃树被狂风吹断,紧跟着地面也传来阵阵震动!土屋上的泥瓦被震的掉落五六片!
“地震了,快跑啊,快出来啊!”陡然一声尖叫传来,让本就不怎么宁静的夜空更加热闹起来!顿时一盏盏昏暗的灯光接连亮起!给这不大的村庄凭空添了几分美感!张铁柱也被这一声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