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风徐徐,阳光明媚。
风落荷示意濮阳珊找个地方坐下来。“我那傻徒儿已经走了,一时半会儿也回不来,你崴着的脚好了吗?”
濮阳珊默默地点了点头,没有回答。
“你和你娘龙雪姬的那些下三滥的小伎俩,只能骗一骗须流兄和飞儿。在我面前半点儿作用也没有!你就省省力气吧!”风落荷淡淡地笑了笑。
濮阳珊没有回应,只是找了一处干净的石凳,拉住裙摆,坐了下来。
“濮其墨怎么舍得放你出来?”风落荷低头看着院子里,随风摇摆的大片罂粟花。
“我自己偷偷地跑出来玩的。”濮阳珊眼睛直直地盯着风落荷手上拿着的黑铁楸。
“哦,如果是这样,我奉劝你一句,及早回你的央城去。你知道我每一次看到你的时候,有一种什么感觉吗?”风落荷抬起头来,又看了濮阳珊一眼。
“不知道。”濮阳珊摇了摇头,似乎并不在意。
“那种感觉很难用言语描述出来,就像是看到生在垃圾堆里的一朵鲜花,吸收着肮脏的养份,虽然外表光鲜美丽,味道好像也很清香,却让人有一种莫名的厌恶,你就像一只藏在阴暗角落里的老鼠以偷鸡摸狗为生,见不得阳光,躲在黑暗中苟且偷生。”风落荷看着濮阳珊缓缓地说。
“你给我住口!你明明知道站在你面前的人是公主濮阳珊,还敢如此大胆出言不逊。”濮阳珊厉声喝止住风落荷。
“那么,你倒是告诉我。你来这里原本是为了做什么事情?最终又做了什么事情?”风落荷毫不在意,他那双比女人还要漂亮的丹凤眼,一秒钟也没有离开濮阳珊那双漆黑中掺杂着茫然的眼睛。
“风落荷,你不喜欢我,却不知道我也对你不但没有一丁点儿好感,还深深地憎恶着你。”濮阳珊一字一句地缓缓说道。
“知道,我怎么会不知道。我自然是记得你被须流兄抱上马背那一秒钟的眼神,那双像仿制水晶一样漂亮的眼睛里满是怨恨和不甘。”风落荷笑了笑,“可是,即便是被人憎恨,我也无所谓,爱恨情仇原本就是江湖中最常见的俗事。”
“若不是你是飞哥哥最亲近的人,我早就”濮阳珊浅浅地叹了一口气。
“你早就怎么样了?濮其墨难道会肯听你的?我不相信。”风落荷轻轻地摇了摇头,“前些日子,我看到你母亲了”
“母亲?”濮阳珊小声重复了一遍,‘母亲’这个词在她的脑海里代表的并不是温暖c慈爱或者接纳。相反,它代表的是冰冷c狠心和抛弃。“我不想听到任何与她有关的事情,她是死是活,和我没有半点瓜葛。”
“罢了,罢了。如此说来,你眼神中那种令人恶心的东西,也算是可以被理解的。”风落荷的眼睛像是能够洞穿一切。
“父王让我向你宣密旨”濮阳珊小心翼翼地靠近风落荷。
“文书呢?”风落荷问。
“这是口谕。”濮阳珊摇了摇头。
“你可想好了?假传圣旨是死罪!”风落荷盯着濮阳珊,想看出个究竟来。
“茶之门掌门风落荷领旨,违抗圣旨也是死罪!”濮阳珊缓缓地说。
“我这就飞鸽传书给圣上!以证真伪!”风落荷想了想,放下手中的铁楸,拿起浇花壶,在一株青黄的幼苗上浇了些水。“来人,送只信鸽过来,顺便把笔墨纸砚也送过来。”
“你和燕飞情同父子,是吗?”濮阳珊突然问风落荷。
“是。”风落荷不知道她此言何意,但还是微微点了点头。
“世人都道你是仙人下凡,白衣飘飘,仙风道骨,济世救国。你也许不在意世人的眼光,但有两个人你是在意的”濮阳珊顿了一顿,似笑非笑地说。
“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