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奴仆七手八脚的在他身上肆意拉扯,正奋力想要将他赶出去。
有世家子弟看见,眼底带着明显的嘲讽与戏弄,笑着揶揄道,“谢大人这寿宴办得可算是轰动京城了,就连这乞丐也想来凑凑热闹。”
滕华视线淡淡扫过刚才说话的那个人。
身材瘦削,眼睑高挑,一个男人居然生了一双细长的桃花眼,嘴唇笑的只剩下一条薄薄的唇线。
长相阴柔的简直像个女人。
又是一个穿着锦缎华衣的阶层,纨绔子弟。
那衣着松散宽大的男子力气倒不小,一挥手便将冲到他身旁的奴仆给推了开。
趁着身边的奴仆被他挥开的空隙,他转身向正厅看来,最终目光落在正执杯悠闲品酒的滕华身上。
滕华酒喝至一半,白玉杯尚停留在半空,酒液仍碰在唇上,半仰着头,视线忽然越过雪白的杯沿同他对上。
心里涌上一瞬间的熟悉感。
她寻着这股熟悉感深思追寻下去,却想不起自己是否在哪里见过这个人。
他的容貌几乎全都被遮挡在了散乱的黑发后,头发稻草一样凌乱的披散在身前,宽衣大袍将他整个人笼罩其间,只能从发隙里隐约看见一双闪着明光的眼睛。
让人看了便觉得有千树万树梨花在眼前一夜乍开的错觉。
他走进正厅,随着身体的移动带起周身气流的移动,他在流动的气流里朝她走近,带起的风吹开贴在他脸上的乱发,将一双清澈干净的眼睛完全暴露在人前。
他指着滕华道,“你,我承认,我的言论是错的,你是对的。”
滕华忽然想起来这个人是谁。
那天同花冠上寒山寺,在下山时遇到的那个青年男子。
滕胤宗刷的从锦垫上站了起来,侧身挡在滕华身前,挡住向滕华靠近的那个男子。
那人却像没有看见滕胤宗,继续自顾自的朝滕华走去,道,“我叫京氏易,我来找你,是想告诉你,我收回我之前说的话,要向你道歉。”
滕华差点“噗嗤”笑了出来,好在她整顿好情绪,整装严肃以待,才避免自己在人前失态。
这人居然被萧赞那家伙恶磨成这副模样,也幸亏她刚才没有认出来,这副模样她能一眼认出来才怪!
比她第一次在寒山寺看见他时更落魄了岂止一两分,简直天差地别了一个世纪!
萧赞那家伙还真是手下不留情,把人往死里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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