阵欢喜雀跃。
段元亨转头又道:“恒州皆知焦鞍何公子师出秋霁宫宫主魏弦通,剑法高绝。魏宫主更是当世剑道第二人。只是生不逢时与剑神翁君来同在一个年代,不然江湖就再无人能与他比肩了。魏前辈年少成名时曾约战剑神,输了一剑,十年前再战,却输了两剑。于是立誓今生若无必胜一剑,绝不下山。我这人没多少爱好,除了喝酒捻花,就只对江湖事感兴趣,你是魏前辈的亲传弟子,方不方便透露透露,你师父研究出必胜一剑了吗,可有望战胜翁君来成为剑道神话?”
何袁书眉头微皱,细细思索了一番,回答道:“应该是没有,师父他老人家从未闭关,却大多时候在山崖下对剑发呆。每年入暑,我都会回秋霁宫修行三月。不过两年前我就已经出师,门规有律,凡是出师弟子,终身不得再回师门。两年前我与师父比试了一场,师父让我出十剑,只要有一剑让他满意,便可出师。”
段元亨一脸好奇道:“后来呢,有几剑让你师父中意的?”
何袁书只是淡淡道:“只出了一剑。”
段元亨一阵无语,看他模样并无半点倨傲,反而是觉得稀松平常。别看剑道有翁君来压了一头,让天下间所有使剑的都黯然失色,可魏弦通这个剑道第二就没有分量了?恒州两大宗师,段千鸿与翁君来齐名,可就是段千鸿也不敢说自己能稳赢魏弦通。到底是老一辈宗师,能让秋霁宫宫主这位剑道第二人点头的“剑”,到底是怎样的一剑?
一时间段元亨心中战意盎然。
段元亨问道:“怎么从未看你佩剑?”
何袁书将靠在身旁平常无奇的油纸伞立在身前,轻声道:“这便是我的剑。”
————
三日转瞬即逝,在焦鞍郡的这些日子,那七十二黑骑齐齐卸甲,穿回便服。这一队骑兵终究是太扎眼了,在恒州境内倒是可以畅行无阻肆无忌惮,可出了恒州呢?估计不管去了哪个州都如过街老鼠被人围剿。领着兵马去别人的地盘招摇过市,在这个节骨眼上,太过于明目张胆了些。段元亨将这帮人拆散,然后分派出去。无人知道他们去往何处,只是这几日里,三三两两出城,再也没有回来。走到最后,七十二人只剩下两人。
这一日整装待发,没有了宋舫一行人护送,没有了七十二黑甲“耀武扬威”,一辆马车,三匹骏马,相较于来时的阵仗,此刻就显得寒碜了许多。
何袁书仍是一袭白衣站在了城头,似乎钟爱于披头散发的他握着那柄被他称作是“剑”的油纸伞,城头风大,也多亏了有张英俊的脸,否则那一头黑丝肆意飞扬,还不得让人当做是疯子。他目送长公子出城,极少会自言自语的他平静说道:“一步错,步步错。”
段元亨独自骑马,身后跟着从七十二黑甲中摘留下来的两骑。一个相貌平凡,在大街上看过一眼就留不下印象的那种,三十来岁,身材精壮,皮肤黝黑,看不出是什么江湖高手,倒像是个普通庄稼汉。此人名叫董青,擅使暗器,别看他穿着简单,身上藏有多少种要人性命的家伙只有他自个知晓。另一个是名长相儒雅的中年人,在七十二人中年纪最大,段元亨特意了解过,此人江湖阅历不浅,留在身边大有裨益。
段元亨放慢下速度,与刻意保持距离的两骑并辔,路途闲闷,对名叫范戚薪的中年男人道:“范叔,都说文无第一武无第二,江湖上新老宗师怎么也有十多位,谁是当今的天下第一,江湖上可有个说法?”
被抬举叫做“范叔”的中年男人笑了笑,对这新主子并无恶感,再有这长公子从不拿捏架子,极具亲和,就冲这声屈尊降贵的“叔”,他自然是对段元亨知无不言,答惑道:“武功天下第一,就像如今各州争夺皇权一样,谁都想当却谁都没本事与天下为敌。江湖和庙堂一样错综复杂,你想当第一,就要做好与天下为敌的准备。登高一呼,呼来的是千万人的俯首朝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