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当年在恒州呼风唤雨的洛怀刘家呢,如今还有几人记得?
州主从来不是个讲理的人,但那个男人却从来不会亏待跟随他的人。
这些年何舜一直在看,去看清当下的何家,去看清那个站在恒州顶端的男人,到如今他依旧不后悔当年的决定。
何家所有人都腐朽了,但他还有个儿子。
段元亨一路急驰,横行无忌的直穿闹市,身后一众黑甲紧随其后,所过之处无不慌忙避让,将原本井然有序的焦鞍郡城搞的鸡飞狗跳,在穿过几条大街后,他的肆意妄为终于将那人逼出来了。
段元亨马蹄不停,紧盯着前方手持油纸伞的白衣男子。
白衣男子不躲不避,任由铁蹄呼啸而来。
三丈外,段元亨看清了白衣男子的长相,面如冠玉,果真是个风度翩翩的美男子。
呵,是否天下英俊公子,都喜一身白衣猎猎?
一丈外,段元亨眉头微凝。
白衣公子依旧无动于衷。
段元亨在他身前紧勒缰绳,有“地灵”之称的奔云马仰面冲天,一声尖啸,健壮的前蹄高抬,与白衣公子的面门距离不足一尺。
万里晴空却佩带一柄油纸伞的白衣公子作揖平静道:“何袁书在此恭迎长公子。”
段元亨淡淡一笑道:“有劳。”
何袁书一手提伞,一手接过段元亨的缰绳,街头巷尾的百姓看得清清楚楚,焦鞍身份最尊贵的公子为另一位年纪相仿的公子亲自牵马。
一路上两人都没有只言片语,这对情敌原本应该相见两相厌,此刻竟显得还算融洽?由何袁书亲自牵马引路来到何府门前,仪门大开,家主何舜领着家眷恭候多时,这阵仗算是给足了这位长公子面子。
一人独站在前头的何家家主身材高挑,眉宇间不见半点威严,只是始终挂着和煦笑容,颇为符合读书破万卷的儒雅形象。何舜上前一步,笑道:“长公子能来府上做客,是万般幸事,我已命人摆好美酒佳肴,就等着给公子接风洗尘了。”
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段元亨也没端着架子,翻身下马客套道:“何叔叔,突兀叨扰,还望不要见怪,这次侄儿路经焦鞍,听说此处盛产陈醋,工艺十分精妙,赶巧侄儿十分喜欢吃醋,特意来看看能不能多带些回去。”
何舜笑容不变,说道:“那长公子可算是来对了,焦鞍虽不说是什么风水名地,却也有些自己的手艺,这‘焦鞍酢酒’确实是醋中精品,待会酒席上,长公子一吃便知。”
段元亨连连说好,跟随众人一同入府。
女眷中一名样貌出众的女子刻意放慢了脚步,走在何袁书的身旁,抿了抿嘴,犹豫了一下,还是轻轻拉了拉他的衣袖担忧的唤道:“夫君”
何袁书摇了摇头,淡淡道:“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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