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半天的人都喜欢找一处休息地儿,歇歇脚喝喝茶,或是点些吃食听听书。张嘴巷茶楼就是个受人追捧的好去处。这里一开始曾是个戏园子,只是世态不景气,赶上了兵荒马乱,到处都在打仗,这种世道几个人还有闲工夫闲钱去听戏?后来戏园子开不下去了,七八年前转给了个外地商贾,才有了现在的茶楼。也多亏这接手的商人会做生意,原本的装饰格局基本没动,一个茶楼愣是开的和戏园子一般气派,中间的戏台也没拆去,而是不知从何处请来了一位中年说书先生,道不尽的奇人异事光怪陆离。赚足了茶水钱。
今日又是座无虚席,一些市井小民除了为了糊口营生身心俱疲外,哪有啥放松解闷的乐子,唯有这听书最有趣,甭管他真真假假,图的就是一乐呵,况且两个铜板要一壶次等些的茶,能在这坐上好半天,真心划算。
这不上次说到咱恒州州主大人的长公子游历归来,如何的风流倜傥,如何的英俊不凡,刚一进城就脚踏胭楼,和那新晋花魁红鱼姑娘把酒言欢。要知道那朵花魁可是从来没单独陪谁喝过酒,更是卖艺不卖身。去年“四公子”中的张学津张公子有意想邀红鱼姑娘游湖,那父亲是安阳郡太守的公子哥开出三千两的价格,都被委婉回拒了。
不过想想也在情理之中,这朵娇艳花魁,真有本事硬采的,除了那高高在上的州主大人,也就数这位长公子了。她敢不卖安阳郡太守这尊大佛的面子,毕竟手还不至于长到敢伸进恒州城来,可在这灵山脚下,她能逃的过如来的手掌心?想想那红鱼姑娘惊世容颜与飘渺仙音,多半还是这长公子的囊中之物了。
上回说的都是那长公子的风流韵事,加之有幸见过其容貌的以讹传讹,将那极少露面的“太子爷”传的神乎其神,不少年轻女子都深受荼毒,原本茶楼都是男子居多,可一听闻说书先生要讲关于那位公子哥的风流轶事,倒也有不少女子早早来占了位子。
说书先生不是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的真神仙,能事事皆知,其实也不过是有些灵通消息,加之自己三寸不烂之舌粉饰一番,便成了精彩绝伦的故事。参了多少假没几个钻牛角尖的人去计较,总之不离。
此刻那一身乌色长衫的中年说书人正站于戏台上,身前一张书案,上头放置几叠卷册和一盏茶,身后一把黑漆靠背椅,未坐。先生眉目儒雅,鬓角微白,有几两风度,年轻时多半是个秀才举人。
他习惯性的拿起折扇翩翩扇摇,抖了抖衣袖,又不紧不慢的环顾了一番台下的看官,待得吊足了胃口后,啪的一声收起纸扇,拱了拱手字正腔圆道:“承蒙各位客官百忙中能来听小老儿说书,不胜荣幸。咱今儿就先来说说江湖上最受瞩目的一场高手对决。”
台下的观众一阵愕然,不是听说要讲那长公子的风流韵事吗,怎么就扯到江湖高手对决去了,一些个怀了心思的女子原本有些兴致缺缺,想要结账离场,这时说书先生又开口道来:“这回说的可不是寻常的高手比武,而是天下难得一遇的第一对第一!”
果然,那“第一对第一”的鳌头确实太有吸引力,将原本要离席和兴致不佳的听客胃口又重新吊了起来。
说书先生摸着胡子,一脸高深莫测的道:“天下第一剑客出自咱们恒州,想必大家都不陌生,正是那一剑斩下南岳偏峰的绝顶高手,外号剑痴的剑神,翁君来。而这场决战的对手,名头或许逊色些,但却是实力丝毫不弱于前者的天下第一刀,刘满。”看到台下观众露出越来越感兴趣的神色,说书先生讲的更加卖力,大有吐沫横飞的架势继续道:“天下第一刀刘满,人送外号刘三刀,那可是前朝的大内第一高手,授皇帝御赐千牛刀。一生他只会三刀,别人问他为何不多学些招式,他说三刀就够用了。后来他与人交手仅仅只用两招,世人都感叹,第三招都多余,可见此人之强悍。只是高手的性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