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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实不小啊!

    段元亨的目光起先还一本正经的在自称红渔的女子身子晃荡,当游离在那胸前的丰硕和玲珑纤腰时,便点到即止了,再往下品就是过错了。

    失了风月礼俗的大过错。

    “我曾途经泔州,遇一酒肉之交,有幸一睹那泔州脸蛋最俏也架子最傲的花魁,翩若惊鸿,却未能讨佳人的颦来一笑,如此尚且一夜未眠,遗憾,遗憾。今日得见红渔姑娘仙容,这一声“段公子”便要了在下的小命了,有幸,有幸。你说这一刻值千金,姑娘当是赔是不赔?”段元亨起身,一步步走到红渔姑娘跟前,“赔”字重咬,分不清是赔是陪。举止文质彬彬,却出口“咄咄逼人”。

    作为恒州最受风雅俊仕追捧的花魁,听惯了“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诸如此类的拽文嚼字,头一回的直言露骨倒是让红渔姑娘闻的新鲜。她淡淡一笑,不失从容道:“公子谬赞,红渔蒲柳之姿,不敢与那艳名远播的曦水姑娘并论。但若是害了公子夜不能寐,小女子愿为公子弹唱一曲赔罪。”

    这红尘中的姑娘,甭管是卖艺的,卖身的,还是卖艺又卖身的,都经得起调侃,不像那些个良家闺女,溜溜两句便云霞上头,闷着声,心里指不定如何破口大骂下流坯子呢。段元亨最爱和红尘女子聊天,前提是品格够高,遇到慧质如兰的,还会吐露一番不足为外人道也的心里话,亦真亦假。

    段元亨摆摆手,却拒绝了这位娇艳花魁的“赔罪”,看着那双白皙如玉篴般的柔荑,一阵赞叹说怕是这样更难入眠。才意识到让佳人这般站着有些不妥,失了风度的段公子连忙让开身子,邀那花魁就坐。一桌的烽火狼烟可还都没命人收拾呢,那啃了半边的烧鸡和剥了个干净仅剩的鱼头尤为显眼,无巧不巧的那鱼头正蹬着双死鱼眼,就狰狞的对着娇艳花魁,一旁自诩风月无边的段公子是一脸的尴尬。

    “公子身子不见肥硕,可饭量却是不小,红渔仅见。”仿佛生了玲珑心肝的花魁姑娘善解人意的帮段元亨解了围,缓解了尴尬,神态妩媚,捂嘴娇笑起来。

    瞧见花魁这反将一军的调侃,段元亨暗道一声妙人。

    也不说话,就静静的看着花魁。

    见段元亨不言不语的看着自己,花魁停下了那让任何男人都一阵心神动荡的悦耳仙音,略带一丝笑容的同样盯着对方。

    原本心旷神怡的段元亨没有遮掩的露出一丝遗憾,这无疑又是无声的赞美。

    大眼瞪小眼多无趣,段公子拿来两个酒杯,倒酒,一杯递给了花魁,一杯拿在手上。自顾自道:“这老鸨子也忒不是个东西,本想来个今夜还先醉,应烦红袖扶,可偏偏拿个什么诗曲琴画便来打发我?明明有个夜明珠,却给本少揣个金镶玉。若不是本公子亮着身份,怕是见不着红渔姑娘仙颜,你说这老妈妈该不该罚?”

    这囊中没有一文半子的段公子一通愤愤不平的抱怨,惹的花魁哭笑不得,却也不轻易接这话茬。段元亨又道:“虽未听过那白玉珠帘后的琴音几何,但看红渔这如柳如篴般的玉手便知定不输那琴姑娘。至于这嗓音嘛,我不多说,定引了天下人笑谈,那曲姑娘能有红渔十之五六,我即刻替她赎了身子,养在家中天天给我唱曲儿。”话风一转,再小心翼翼的正色道了一声:“不知道为红渔姑娘赎身,我这家底够是不够。”

    芙蓉如面柳如眉的花魁神色一怔,低头不知有意还是无意的将目光落在桌上那块镶白羽红鎏玉佩上,凄凄然道:“怕是足够的。”

    段元亨眯着眼睛笑了起来,似是得到的答案甚为舒心。

    刚要举杯一饮而尽,外头却不合时宜的起了喧闹,再慢慢安静下来。

    叹了口气,面带惋惜的段公子将酒杯放下,苦笑道“怕是不能与红渔姑娘把酒言欢了。”他站起身子,门外传来阵阵平地惊雷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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