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春的夜晚还有些凉,一阵阵的风吹着刚刚褪去柳苔的柳树枝,柳条摆动着相互交错,却不像夏天一样沙沙作响。
于是,夜晚更显静谧。
平静的水面被吹出阵阵涟漪,那涟漪转瞬即逝,水面也逐渐平静。
但新的波纹产生了,更大,更长,那是一艘船过了去。
船夫佝偻着身子熟练的操纵着手中的竹篙,他眼帘微垂,显然是忙碌了一天。但他的家中肯定有着需要他劳动的人,所以他选择在该收工回家的时辰彻夜撑船。
这时,风乱了。
船夫的身后多出一只脚,那只脚只用了一瞬间就把老船夫踢晕过去,然后一只手拎住他的衣服,把他面朝上地扔进了水里,船夫随着流水飘了出去。
晚风依旧吹拂,船头的人从船夫换成了一个青年男子,男子一身紫色华服正大光明,但却头戴斗笠,不见其面。
他一只手持着竹篙,竹篙的底端死死地插在水底,使船不得动。
“想不到大人还是个性情中人。”安静的夜里传出一道沙哑难听的声音,声音并不洪亮,但却清晰的被男子听了去。
男子微微一偏头,然后回答道:“我是不是性情中人重要吗?反正你们只是来杀我的,又不是要跟我交朋友。”
“大人真是快人快语。”
“桥墩下面一个,青楼院墙后面一个,码头停船两个,你算一个,我这船下也一个。”那男子轻描淡写的便说出了这几句话,语速极快,但是就像点名单一样,谁被点到谁知道。
于是这风中之人心头一紧。
“大人的洞察力真是令在下佩服,但是今夜,即便不是势在必得,我们也要出手了,大人请指教。”
船上青年男子持着竹篙的手松开了一瞬,就在那一瞬之间,岸边的两棵柳树的枝条落入水中,同时水面有重物落水之声。
落水声不是柳条,是人,这些人的身上都带着重物,尸体必然会沉入水底,显然是死志已立。再一眨眼的时间后,一把剑飞落到了远处的水中。
只是一瞬间,松手挡剑,御气断枝,断的不仅是枝,还有肢。
随后,男子握着竹篙的手微微一紧,真气传到了水下,然后水面便多出了一串气泡。
他把竹篙从水底抽了出来,然后轻轻的撑船,顺流而去。
“你们的觉悟值得尊重,你们的过去值得可怜,但是你们跟错了主人。”青年男人语气徒然一变:“所以你们,都不得活。”
听到这句话,码头边上的停船中传出跟方才一模一样的沙哑声音,应该是都练习了某种改变声音的秘法。
“主人,又不是我们选的。”
船行无阻,落水有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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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是督中城,是圳国皇都,这里的居民无忧无虑,安居乐业,甚至于夜晚睡觉可以不闭大门。
这里法律严明,从不会出现混乱局面,因此对于昨夜小河有人往水里扔东西,大家也都觉得不是什么大事,只是扑通扑通扰人清梦罢了。
只不过今日晨时,有人在城南码头捞到水里睡着的一个撑船老头,让人们议论纷纷了起来。
除此之外,也不过就是河边的两棵树被人剪了刘海这一怪事发生。
可是看者无意,闻者有心,消息已经传到了某些人耳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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督中城南守家。
南守家老祖本是孤儿,无名无姓,但是师承东山,学了一身本领后进入军队,屡立战功。
当时正逢圳国南征,南守老祖任副帅,在主帅被刺之后稳下了军心c制住了军形,一道道奇令,拿下南征,随后又镇守圳国南关十余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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