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底,你们还是嫌弃我丢人。你们我我怎么这么命苦啊!都说儿不嫌家贫。我养的女儿不孝顺啊!年纪大了,就不中用了!”
余明这就趴在门边,使劲儿捶墙。捶的头都疼了,也没听到谁喊停。他知道这样下去也不行,就靠在墙上歇会儿。没想到,苏叶现在软硬不吃,这言深更是个油盐不进,毫不松口的。心里咒骂了几遍那该死的老婆子,都要死了,还离婚。搞得他现在,现成的豪门住不成!
言深破有耐性地看着他装模作样的懊恼,等他冷静下来,这才说道:“余先生,你看,要不这样,你先回家。等我太太好一点了,我再带她去你家拜访你。你觉得怎么样?”
“真的?”余明现在也没办法,又不能抱着柱子不走,那样只会叫女婿更加厌恶。
“父女哪有隔夜仇?她一向来温柔善良,等她气消了,没准就去找你了。现在正在气头上,你也不忍心看她哭的,是不是?”言深从来没有跟任何一个无赖如此低声下气过,仅此一次。要不是顾念他是苏叶生父,早就拎着丢出去了,还由着他在这里鬼哭狼嚎。
余明知道苏叶不会轻易原谅她的,这小白眼狼偏心她妈,他知道的。“那,你们可一定要来啊。她爷爷奶奶可想她了呢。要记得回老家哦,我给你我的电话,你打一下。”
言深真的拿出手机,记下了电话号码,只是没拨打。“我相信你电话是真的。那我先进去了。江阿姨,送客。”
余明还想要女婿电话,也没要到,他已经进去了。
阿姨这就过来,挡着他的去路,客气地说:“余先生,你请这边走。”
余明受了一肚子气,还一分钱没捞到,现在看着家政阿姨,只觉得面目可憎,哼了一声,自己出去了。
江阿姨关好了门,松了口气:“太太怎么会有这样的爸爸啊!”
言深进屋看了一下苏叶,还在落泪。
要是余明没找上门来,他会以为她一直都是一个很容易满足的小女人,一个会有小小事业梦想的女人。
她从来都不曾提及父母,隐约记得说的是都不在了,他就没追问了。毕竟合作关系,只要结婚证在,其他的都是小问题。
“走了吗?”苏叶泪眼相望。
言深点头,在她床边坐下。
她的房间很白净,床单被套是白色,窗帘也是白色,就连书桌都是。这不该是一个女孩子的房间,白色是最纯洁,最干净的颜色,也是一种虚无空白。
“苏叶,他说你有爷爷奶奶的。我不是窥探你隐私的意思,而是,想知道你不回家的缘由。下次遇到这样的事情,也好应对。”言深看着她,如此脆弱,真叫人心疼。
苏叶想到那七十多岁的爷爷奶奶,当着她的面说:“你不是我家的。”他们是有多嫌弃她呀!
小时候还能怨过妈妈,为什么不把她生成男孩子,这样就不会被看轻了。长大以后,才知道,他们不只是嫌弃她的性别,而是厌恶她的存在。
邻居说,她妈妈才生下她没几天,她奶奶偷偷抱着她出来,说要溺死重生一个。趁早,还能省掉满月酒。不然大家都知道他们家生的是女娃,面子丢大了。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苏叶只恨投错了胎,处处招人嫌。
每次妈妈只是说忍一忍就过去了,直到那人越赌越大,欠下的赌债越积越高。最后闹的人尽皆知,妈妈也无力负担那么重的债务,只好离婚。
那人在外躲债,打的借口就是要养活她们娘两个。要是离了婚,那些要债的,岂不是要把他往死里揍?所以他不肯的。
家庭是一个人一辈子的宿命。
妈妈忍了一辈子,也没有躲开厄运,她能躲得开吗?
“我只有妈妈。”苏叶再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