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家军军令严苛,特别是在纪律方面,严苛到令人发指!
文占就亲眼看见了这一幕……
霍家军平常是不允许离开驻地的,趁着马邑城的粮草需要补给,文占自荐成为护送队伍,跑一趟雁门郡的朔州城,好趁着这个机会,将手上的百两黄金换成银票。
一千人马赶到朔州城,雁门郡郡守早已安排了民夫,此时正一点点的从粮仓中搬粮食,趁着这个时机,文占跑了一趟钱庄。
“你这果子从哪来的?”
从钱庄出来,忽然见到穿着霍家军铠甲的人,虽然不认识,出于礼貌,文占还是准备上前打声招呼,却不想为首的那人,忽然对着明显入伍没几天的新兵质问。
新兵似乎想到了什么,脸色有些苍白,结结巴巴的回到:“街……街上买……买的。”
“谁会连枝子一起卖给别人?”为首的将领指着兵丁手上的一挂杏子厉声道:“说,哪来的?”
在他声色厉苒的质问下,没多久,那位士兵被迫道出了实情……原来,他从街边的杏子树上摘下了一串果子。
三十六斩中,就有一条“擅取民物者,斩!”
看着被捆绑起来的新兵,文占心中戚戚——只是路边的几个果子而已!
街上围观的人逐渐多了起来,听闻事由,无不心生同情,纷纷开口向将军求情,然而,将军脸色冰冷,丝毫不为所动。
不知道是哪位好心人,找来了那杏树的主人,看穿戴,似乎是这里的乡绅,拱着手向将军言明,几个门前果子,并不值得将军动怒,希望将军能放他一条生路。
所有人都在求情,将军火气更胜,竟拔出佩剑,当街斩下了那兵丁的头颅!
当街血溅三尺,吓得围观人群惊叫连连……
和文占走在一起十多个人,都是见惯生死的人,没有像普通人那样惊慌,但脸色依然凝重。
……
文占到目前为止,大概记熟了一千多个字,这样的底子,读书还得连蒙带猜,看兵书……目前还力有不逮。
好在有秋旬在一侧给他逐字逐句的讲解,这样的情况下,他才对肖继给他的兵书,有了一定的了解。
也正是这样,他才知道,骑兵跟骑马的兵,完全是两回事!
凡治国治军,必教之以礼,励之以义,使有耻也。夫人有耻,在大,足以战,在小,足以守矣……
押运粮草回到马邑城之后,文占读着兵书,却想到了那位冷血将军,还有那位死去的新兵。
文占思考,真的有必要这么严苛吗?
回想入伍之前,在他的印象里,似乎,也只有霍家军才会被百姓夸赞,以及毫无条件的拥戴;不只是因为他们作战勇猛,更是因为,霍家军从没有欺压百姓的传言流出。
义军……
这是楚国百姓对霍家军的称呼。
文占叹了口气,揉了揉酸涩的眼眸,将目光投向平原上练习骑术的手下,沉吟着……
霍家军当街执行军法的事情,借着十多个士兵的口,在马邑城逐渐传开,立刻让这些刚刚适应军伍的新兵,再次变得唯唯诺诺起来。
文占每次经过,总会遇到无数双畏惧的眼神从他身上扫过,以至于在对练的时候,无人敢放手一搏……
这样的情况是文占不想看到的。
但是,这种恐惧,短时间内不可能消除……没办法,他只能和老兵一起训练。
木刀砍在铠甲上,发出一阵“梆梆”响,却对铠甲的主人造不成伤害。
文占连砍吴唬七八刀,吴唬却连一刀都没能砍中文占。
其中有吴唬接触骑术较晚的原因,还有就是因为本身实力的差距。
连续两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