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生命如此低贱!
当看到一个又一个楚国士兵倒在地上,文占心里说。
人为什么会杀人?
有时候,文占会思考。
河中府的匪贼,是因为失去了活命的倚仗,才化身厉鬼,那么这些人呢?
……
他们就是强盗!文占心底对自己说。
看着一个又一个楚国士兵倒下,他心中冒出一丝怒火……这些人,是最凶残的强盗!
“杀!”
当骑兵靠近,他嘶吼一声。
战马撞倒一人,受到阻力,速度略微减低了些,又撞倒一人……
刹那间接触,军阵前排被连续突破三四层,战马才被阻挡下来。
文占一刀砍在马腿上,差点将马腿砍断!
战马嘶鸣,忽然倒地,接着便是七八把环刀落在战马主人身上。
又一对骑兵从斜角冲击过来,环刀借助马力,瞬间砍翻了七八人,撞倒几十个。
四营只有五百士兵,面对八千骑兵连续不断的冲击,只支撑了盏茶时间,便死伤大半。
看着又一对骑兵冲击过来,窦璇大吼一声:“盾牌给我!”
刘毅灵活的在地上一扑,捡起一面盾牌,扔向窦璇。
接过盾牌,窦璇嘶吼着冲向迎面而来的骑兵。
敢和马儿对撞……这样的人不多,能在对撞中取胜的,更是凤毛麟角,但,窦璇却是其中之一。
顶着盾牌将战马顶翻,再次挥舞盾牌,击打在另一匹马的侧身,将其连人带马打翻在地,挥刀结果了两个倒在地上的虞巢人,他嘶吼,犹如野兽!
窦璇站在原地,大杀四方,顿时吸引了虞巢人的注意力,后续冲过来的虞巢人稍微调转马头,贴着窦璇冲了过去,顺便将环刀提起,从窦璇穿着重甲的身体上划过,带起了一串串的火星。
身边的人越来越少,剩余的四营将士不得不彼此靠在一起,应对越来越多的骑兵。
不知道过去多久,厮杀中,逐渐没有了虞巢人的影子。
文占定睛一看,周围站着的霍家军,已不足三十人!
而虞巢人,却在大量霍家军赶来之前,再次冲进了城池。
文占喘息着,用环刀支撑着身体,才没有倒下。
腰上已被鲜血染红,阵阵刺痛传来,让他的脸色变得有些苍白。
撤退的号角响起,四营仅剩的二十来个人,互相搀扶着撤退……
……
脱下重甲,文占查看腰间的伤势。
还好,由于有重甲保护,伤口不深,草草的包扎了一番,胡乱朝嘴里塞了几口吃食,他倒头睡去。
厮杀一整天,他真的乏了……
然而,这样的厮杀整整持续了整整半个月!
每天都有许多人死亡,厮杀却不曾停止。
或许是看到了楚国人拼死夺回原州的决心,在某一天夜里,虞巢人悄悄打开了城门,骑着战马冲了出来。
借助马力,找到楚国最薄弱的府兵阵营,趁着夜色,冲破了楚国人的防线,冲向了草原,冲出了榆林,留下一地的尸体,也不曾回头!
利贞九年元月十一,在镇国大将军不计生死的压迫下,虞巢人终于退却,离开了原州。
或许是感受到了楚国人顽强抵抗的意志,虞巢人于元月二十,带着掳获不多的财宝和粮食……还有为数不多的俘虏,离开了楚国境内。
进入城中,街道上,入目的是横七竖八的尸体,只看了一眼,文占便无心再看。
他能想象城中百姓的惨状,却不愿意去想,这只会让他对虞巢人的仇恨增加,当仇恨增加到一定地步,会失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