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自己的问题,我若是警惕些,也不至于被叛军打晕。”
眯着眼睛看了一眼文占,肖继扯了扯嘴角,再次露出了笑容……
拍了拍文占的肩旁,轻声道:“是个好苗子!”
……
干燥的环境让依附山体的土层失去了粘性,一夜雨水过后,陡峭的山壁偶尔会滚落一些沙石,这样的山壁并不适合攀爬,这也是为什么霍家军没能攻下叛军营地的原因。
上山的路就只有一条,此时叛军全部聚集一处,借着地势,叛军勉强抵挡住霍家军进攻的脚步。
过万人在一个地方,显得极度拥挤,嘈杂的人声暴露了他们内部的混乱。
站在山脚下的霍家军,都能听到从山上传来的吵闹声。
狭窄的上山道路并不适合进攻,几次试探,霍家军被山上落下的滚石击退,没能建功,反而伤了几个士兵。
强攻很不明智,考虑到叛军缺粮,人心又不稳,将军果断下令就地驻扎,采用围困的战术。
夜晚的时候,淅沥沥的小雨再次落下,雨水混合土壤后,散发出腐朽的气息,如同咸鱼晒干的味道,刺鼻难闻。
文占不知道以前的河中府是怎样,现在的河中府确实如同地狱;活在这片地上的人,也犹如厉鬼!
躺在帐篷里,文占不知不觉又想起了那个枯瘦的少年,那个声称没有吃人肉的少年。
“那应该是个有学问的人!”
能够在事情还没发生之前,就知道叛军会引来霍家军,就这一件事,在文占看来,有些料事如神的意味。
这样一个人,如今却陷在死地,文占感到有些惋惜。
文占也琢磨不出具体的言语来形容那个人,总觉得……那个人的眼睛似乎特别清明。
围困的策略进行得比较轻松,山峰陡峭,就一条上山下山的路,堵住路口之后,山上的叛军成了瓮中之鳖。
夜里有人试着逃走,却被守夜的士兵一人身上捅了几个通透的窟窿。
连续围困几天之后,山上吵闹声音越发响亮了,偶尔还传来打斗的声音。
或许是因为缺少食物,又或许是因为别的什么原因,很显然的是,叛军内部开始乱了。
将军还是没下令进攻,只是把守下山的道路,任何想要下山的匪贼,都会被捅上几个窟窿。。
这种逼着敌人狗急跳墙的策略,在一般情况下是很不明智的,但是面对一群两年食不果腹的人,这种策略就没有了危险。
山上的厮杀声越来越频繁,到了最后一天,犹如炸营一般,山上的厮杀声持续了一整天没有断过。
叛军完了……
即便是文占这个初出茅庐的无知少年,也能看得出来。
牛角吹响,令旗挥舞不停,肖继仰头遥望,咧着嘴笑了笑:“四营主攻……”
在营长的带领下,文占跟随着人群朝山顶而去。
即便是在狭窄的山道上,他们依然保持着有条不絮的阵形,这段时间的操练,此时也看出了些效果。
上山的路途没有遇到任何抵抗,到达山顶之后所见情形,令人唏嘘。
到处都是倒在血泊中的人,一万多匪贼,此时能站着的,不过寥寥几十个,且都浑身浴血。
许多倒在地上的匪贼并没有死去,大部分甚至都没有受伤;或许是明白末日将近,几年的折磨之后,面对如虎狼般的官兵,失去了挣扎的意愿。
这个时候,死亡对他们来说,或许已经不是最可怕的了!
……
新房帷幔娇娘子;绣得荷包却红面;
大河远;西山高;情郎何时归;
篱笆院内父母老;手抵柴门仰头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