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格看着空荡荡的河套,气得只骂娘。
在这早春之际,原野上的麦苗只有寸来长,其他作物更是青黄不接的时候。别说牛羊,连粮食都找不到多余的一粒,百姓家里的坛坛罐罐,干净得如同添过一般。
都说黄河百害,唯富一套,就是这么“富”的?
“大汗!这是明人的全套。”葛尔丹看着人去屋空的河套,判断出明军一定得到他们要来的情报了。
“不对啊!就算是明人探听到咱们在额济纳集合兵力,但是没理由知道我们来河套啊。你想,咱们来河套是临时决定的,而且还是长途奔袭,他们怎么算得那么准?”曾格绝对不相信明军那么厉害,能算准他们会抢河套地区。
“可是我总觉得这里面有哪儿不对。”葛尔丹还是找不出反对的理由,但是他心里就是感觉有些事不对。
“没什么不对的,这就是明军出征前把这里的粮草都征光了。老百姓活不下去了,才跑的。”曾格是这样理解河套这里的现象的。
“那咱们就打到回府吧!”葛尔丹一刻都不想在这里待。
“回去?你知道回去有多远吗?从这儿回去足足有三千多里,光是马都得累死不少。明国现在就在我的眼皮子底下,你让我就这样空手白跑一趟,这种亏本的生意你也能想得出来。”曾格愤怒了。
就算是游牧骑兵,打仗也得讲究成本,就食于敌那得有战利品才可以,否则就是纯消耗。一路上从聚集到长途奔袭到河套,也不走到消耗了多少牛羊和草料。现在去哪儿能补?草原上的牧民都被明军撵到北部去了,南面又是明军的坚城,哪儿有机会?
“向东,咱们去察哈尔。”曾格当然不想做亏本的买卖,不抢一把他晚上睡不着觉,这是做贼做惯了的后遗症。
“不行。察哈尔离北京城太近了,一旦泄露消息我们会很被动。”葛尔丹极力反对。
开什么玩笑,去抢察哈尔,虽然那里是周围几百里唯一能抢的地方,可是哪儿是明国的重兵防御地带,不好啃啊!
“你怕啥?咱们是骑兵,而明军的骑兵都去北面了,明国的那些断腿的步兵能耐我何?能跑得过我胯下的战马吗?”曾格说。
“从这里到察哈尔有七百里,需要走五六天,而且到达之后还需要休整一天才能恢复马力开始战斗。只要让喀尔喀的明军知道消息,在这七天的时间内赶回来,咱们就完了啊。”葛尔丹觉得这真是太冒险了。
“绝无可能。七天时间回援两千里,除非他们飞回来。就算他们能飞,那也把他们盯死了,看好他们的一举一动。我们在乌兰巴托有内线,我的眼睛像鹰一样盯住他,他们逃不过我的注视的。”曾格也不是盖的,要是真没两把刷子,也不敢千里奔袭。
谁也没想过曾格会使用雕来传递情报,这种方式还真不是一般人能玩的,至少大明这边猜不到。就如同曾格猜不到准葛儿那边会有电台一样。在曾格准备奔袭察哈尔的时候,李定国正在进攻乌兰巴托。
但是能传递情报的雕不可能蛮多,那只是少数中的少数,无人知道是怎么训练的。当曾格收到情报说明军还在进攻喀尔喀,他已经把心放肚子里了。对于一个正处于战争状态的军队,他认为对方不可能在五天之内结束战斗还能迅速回援两千里,除非是神话。
对于一个过于自信的人,事实会狠狠地打他的脸。曾格在河套准备出发的这一天,正是朱慈烺已经和喀尔喀谈判完的这一天。当曾格从河套向东开拔不到半个时辰,李定国就已经收到准确的情报了。而乌兰巴托,已经没有可以送出情报的神雕了。
从河套向东这条道,是草原人用了千年的战法,从匈奴人开始一直到日本人,无数只骑兵队伍踏过这条路线。也有无数次成功的战例,其中就包括成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