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由检等人在皮鞭的驱赶下一直干到半夜,直到山路上的火把连续换了十只之后,才停工。
夜晚的星空很美,可惜没有一个人抬头去看它。整座矿山到处都是星星点点的火把,铺满了山头,就像天生的星星一样繁多。
“一人一个,吃完赶紧睡觉。明天早上起晚的没有饭吃。”放黑面馍馍的闯军不停地危险着每一个人,生怕大家偷懒了。
饿!朱由检从来没有这么饿过,一个馍馍一口下去一半儿就没有了。再一口下去,直接吃到手指头。
“给,我还有半个。我老了,饭量小。”王承恩伸手递过来半个馍馍,另外一只手拿着另外的半个馍馍一小口一小口的啃着。
“不用你照顾,都是我咎由自取,还害了大家跟着一起受罪。”朱由检知道王承恩在心疼他,他不想接受施舍。
“你是皇上,不是随便什么人。只有你活着,我们这些人才有希望。”
“希望是自己争取来的,不是依靠某个人。”
“这种话是说给年轻人信的,你不该说。”
“难道我说错了吗?”朱由检觉得自己没错啊。
“皇上就是皇上,皇上必须是高贵的。如果没有高地贵贱,容易引起混乱。”
“可是我不喜欢那些虚礼和繁文缛节。”
“我知道你不喜欢,所以你才让大家改口称呼你,但是必要的规矩必须讲,否则你驾驭不了臣子。”
“那我应该怎么做?”
“你可以舍去一部分的虚礼,务实的保留最基本的另外一部分。”
朱由检知道,王承恩是在慢慢教他如何当一个皇帝。这是朱由检第一次感受到王承恩拿他当自己人看。
“为什么这些人不反抗这里起码有好几万人,而看守不超过五千。”朱由检纳闷,这么严酷的劳动强度,为什么没有人反抗。
“需要火种,没有人带头是不行的。”吴甘来拿了一碗水走了过来。
“组织发动群众不是你的强项吗?你看看有没有机会。”朱由检忽然想到,吴甘来这种人才是干煽风点火的最佳人选。
“但是我们目前对情况不了解,我刚刚问过矿工了。这里是最近十来天才开始抓人挖矿的,之前从没这样过。
他们说已经逼死了一两万人了,很多老人孩子受不了,活活累死或者打死,尸体就丢进山沟里。
已经有人想要逃走了,都在暗中联络,现在就缺一个领头的。”吴甘来不亏是活动家,朱由检吃一个馍馍的时间,他就已经和别人混熟了。
“我觉得只了解矿工们的情况还不够,还应该了解一下闯军的情况。看看他们到底是在干什么。”
朱由检觉得似乎这里面有什么事,不然很多现象无法解释,比如闯军为什么要这么多的铁,打刀枪哪里用得着这么多,造坦克还差不多。
“那我们今晚抓个舌头问问,一定会弄清楚的。”王承恩这老家伙从来都是行动派。
半夜第一遍鸡叫的时候,王承恩就悄悄溜出了工棚。随后几个人偷偷来到半山腰的一块大石头后面,一个闯军早已经被王承恩和纪彪两个人五花大绑了,嘴里还塞着老太监的臭袜子。
朱由检懒得去折腾,索性蹲着旁边望风,让专业学刑讯的纪彪出手。
还不到一刻钟,纪彪的活儿就干完了,一手的鲜血。
“把你的脏手拿远点,等会记得把尸体扔山沟里,还要记得洗手。”朱由检嫌弃血腥味太重。
“嘿嘿,旅长我知道了。”
“老家伙,闯军什么情况?”朱由检眼巴巴的望着王承恩。
“造孽啊!闯贼领头的是郭升,自己吃了败仗,又听说李自成败逃陕西,一个人领着兵躲在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