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北两个政治中心都在猜测朱由检到底死没死,而此刻的朱由检正在东昌府休整。
一直到这个时候,朱由检才暗自庆幸自己英明了一把。之前有想过准备靠漕运南下的,只是害怕银子上了船不安全,所以改为陆运。
朱由检还在奇怪为什么从通州到德州,一路上经过运河都没看到船队的。
实际上,在崇祯十五年的时候,李自成为打开封,就已经挖开了大河,黄河已经改道了,现在的山东地界的运河,已经没有通漕的能力了。
东昌府就是后世的聊城,也就是梁上好汉当年攻打过的那个东昌府,此地不远就是梁山,可惜没水,也就没有水泊了。
“葸庵先生,东昌府现在是什么人驻守?”程先贞现在作为高级官员,已经开始伴随朱由检的身边了。
虽然周围的人从来没有告诉过程先贞朱由检的真实身份,但是他曾经好几次亲眼看到太子对朱由检的态度恭敬有加,基本上已经猜出朱由检是谁了。
“禀旅长,东昌府设有东昌卫,现任指挥使是邓之荣。京城被围之后,闯贼伪将郭升领兵攻打东昌,附近两卫之兵多有降贼者,邓之荣率五百家丁对阵,最后仅余几人逃脱。
后来德州光复,邓之荣又领兵收复东昌府,下官目前想东昌府守将应该就是邓之荣。”
程先贞弄不清楚旅长是个什么官,但是对方是皇帝这是确定无疑,既然大家都不管他叫皇上,自己就以下官自称。
“你和这个邓之荣认识吗?”
“见过一面。”
“派人以太子名义,传旨开城驻扎吧。”朱由检又想休整了,自从过了德州,他是两天一大休,隔天一小休,沿途再也没有了紧张赶路的气氛,倒像是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随心所欲。
这到不是他懒惰,也不是他想和陈圆圆嗨皮。朱由检算算日子,估计南下传旨的人已经到了南京,成不cd已经成了定局,自己这些人又摆脱了后金追击可能了。
总不能一直带着这么多老弱妇孺这样一直赶路,大人吃得消,老人小孩也是吃不消的。再加上自己手头的兵力太少,他总觉得不多带点兵在手里,心里不踏实。南边可没有一个是自己的贴心人,万一来一个逼宫什么的,自己到时候抓瞎。
朱由检觉得,南渡容易,跑到南京就可以了。但是南渡之后稳住阵脚不容易,现在南方是个啥格局,他作为穿越者,比南京那帮子老爷们都清楚。
现在的江南,政治混乱,军阀割据,各方势力犬牙交错。可以直接用四个字形容:一盘散沙!就算朱由检现在去到南京,也没办法瞬间聚拢这一盘散沙。军阀还是会各自为政,官员依然会跟他唱反调。
程先贞走了,进了东昌府,不到一顿饭又回来了。远远的朱由检就看到程先贞身后带着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一身鲜亮的甲胄,披挂的整整齐齐,一看就不是普通货。国字脸,高鼻梁,剑眉杏眼,飘逸的胡须,修长的身材,绝对生得一副好皮囊。
朱由检听程先贞说过,此人是东昌卫指挥邓浒的第七世孙,世袭指挥佥事,也就是官七代。朱由检心想:难怪长得帅,就是打战还败的快,要不是命大,估计这小子早挂了。好在对大明有忠心,这主要是因为大明亡了,他也就不再是个指挥俭使了,不忠心不行。
“你就是邓之荣?”朱由检大概猜出这个人的本事了。
“卑职就是。”邓之荣奇怪的打量着朱由检,心想:不是说这是太子的部属吗?怎么出来个面具将军来训话。不过想归想,宰相门前还四品官呢,这太子军中,想必品级比自己大,一开口就自觉低一级。
“你手下还有多少人?”
“有八百人,都是卑职最近招募的。”
“家丁多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