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的一群人约莫二十多个,迎着闯军的枪阵,踏着齐整的步伐,一副视死如归样子,步步逼近灵台前。
李自成一脸的黑线,极不情愿地朝闯军挥挥手说:“让他们过来。”
队伍领头的是两个十几岁的少年,最前面的少年约莫十五六岁,右手还拉着一位十来岁的小少年。这些人朱由检全都认识,打头的就是太子朱慈烺,太子拉着的是皇三子朱慈炯。再后面就是驸马都尉巩永固,乐安公主及全家,全都算是皇室宗亲。
十六岁的太子神色坚毅,明显有了能承担责任的感觉,连看都不看身边的如林枪头,只管带着人,缓缓走到灵柩前,对着灵牌扑通就是一跪。太子身后的众人随之就是放声大哭,甚至其中有人哭的几近昏厥。
整个广场上的所有人都看着太子,只见太子一个低头,双手向前趴,重重的磕在地上,额头血流如注;接着抬头,又是一个重重的磕头,鲜血已经挂满了他稍显稚嫩的脸庞;太子依然不管不顾的又重重的磕了下去,这一下,额头上已经明显皮开肉绽,太子的脸上已经满是血污了。
“父皇,孩儿来看您了!”太子的声音很大,大到完全压制住了现场的其他声音,几乎让每一个到场的人都能听到。实际上,广场上也没有太多杂音,出了李自成背后几名闯军的高层有些窃窃私语之外,此刻,别的人也都是紧紧闭嘴。
朱由检躲在陈圆圆的身后,心口一阵悸动,心慌的很。太子和这肉身,倒是父子血脉,太子的动情,直接让朱由检感到心疼难受。这或许就是心理感应,当至亲的人动了真情的时候,另一方是可以感受得到的。
所有的人都知道来的就是大明的太子了,意外,但是又合情合理。所有的目光齐刷刷的看向李自成。而李自成却脸色刷白,很明显,这已经超出了他的预料。在李自成看来,自己演一出仁义大戏就可以了,想必也不会有人真的来祭拜崇祯的。就比如现场里右边的那些京城里前朝的大臣们,也都是李自成派人押着才来到现场的。
“来人大胆,见到我大顺的永昌皇帝为何不跪?”作为闯军的高级军师,宋献策拿捏的很准,表现的也真是时候。
“尔本是我大明的一个驿站小吏,为何不从良为善,却要聚众造反,还逼死了我的父皇,你的君父。如此不忠不义之举,安敢燥舌。尔何德何能让我下跪?”太子正义凛然,梗着脖子指着李自成骂道。
“你父失德,丧失民心。俗话说官逼民反,民不得不反。我大顺永昌皇帝顺从民意,秉承天道,自然受得起这一拜。”宋献策诡辩着说。
“你知道你的父亲为什么丢了江山吗?”李自成总算是脸上挂的住了,感激的看了一下宋献策。到底是文化人,比自己这些泥腿子会说话。
朱慈烺义正言辞地说:“这你得问问我家的大臣们,他们心中清楚。他们既然能让我父皇丢了江山,难道不能继续丢掉你的江山吗?”
“说的好。你无罪,我可以不杀你,但是我现在是皇上了,你必须向我下跪。”李自成也不禁为太子的话语鼓掌。
“朱家人是不可能跪你这个乱臣贼子的。”驸马都尉巩永固抬头指着李自成就骂:“尔无君无父,暴虐成性,人人得而诛之。”
还没等驸马的话说完,李自成就一剑砍了过去,可怜的驸马都尉巩永固,活生生的死在当场。乐安公主眼见自己的丈夫被杀,却没有慌乱,只是从怀里抽出一把匕首,眼见看着李自成,一刀插进心窝:“我等只为大明而活!”
朱由检看着眼前的惨象,拳头捏的紧紧的,他恨不得马上冲出去跟李自成搏斗。陈圆圆自然也感觉到他的怒意,拼命用后背挡住朱由检的冲动。
“现在向我下跪,我保证一个不杀。”李自成阴狠地看着其他人,他的剑锋一个一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