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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牧远风点点头:“如果不打呢?”

    印跃道:“病人会一直像现在这样高强度全身抽搐,直到造成严重的身体损伤。”

    牧远风想了想,抬起右手说道:“好了,打针吧。小印,我们先走。”说完后,他跟印跃一起回走廊尽头的办公室。

    印跃今年三十一岁,身体精壮,眼睛看起来很有精神。可能是之前两年他采取二十四小时上班制,即连续上二十四个小时,然后休息一天,再连续上二十四个小时,再休息一天。所以他的皮肤看起来有点苍白。

    牧远风不一样。他一周来医院一次,白班,虽然已经四十岁了,但是一点都不显老。因为面相清朗,还常常被病人当成三十出头的年轻医师。他和元沫一样,来自同一所大学。

    牧远风此前从未碰到过如此严重的精神错乱。一直只有器质性神经病变和发病期的躁狂症、惊恐症等患者,身体反应才会如此的剧烈。他有点迷茫,这个病人病症严重,而且没有稳定期,实在太古怪。他决定打几个电话,找行业前辈请教一番。

    ……

    9号楼三层是重症区。12个单人病房排成一排,目前全部住满。除了高志远没有沟通和自主能力之外,其他11位病人在服药之后都相对平静,一般没有过激反应,不需要注射镇静剂。

    在忙完301的事情后,李欣便和其他三名值班护士一起,带着病人去护士站后面的治疗室进行常规的团体治疗。治疗室的装修有点像幼儿园,色彩、光线柔和温暖。

    有一面墙是书架,随意地放着书和小物品。附近的三个木茶几简单、干净,上面放着一些花花草草。地上有很多圆形的柔软布坐垫,以及一些小玩具,小沙发,各种造型、颜色的椅子。墙壁上则挂着几幅色调清新、笔法简单的水彩画,还有一些稚气的涂鸦。

    今天的值班心理咨询师是刘海燕,三十三岁,男,精神动力取向。他的眼睛细长细长的,眉毛十分短促。跟着他的实习生兼助手叫做鲁小小,男,二十五岁,临床心理学博士在读,是个身材不高、习惯猴着腰的胖子,皮肤略黑,看起来很兴奋。

    之前他接触过一些认知行为治疗如基于abc的,学习过统合性的眼动脱敏疗法,进入过一个戒酒十三步协会,还在学校心理辅导站断断续续地实习过一年以上。

    在确定一个分享话题“失去”以后,团体治疗就开始了。

    很多团体心理治疗难以探究到个体内心深处的潜意识。它更多的是提供一种相互扶持的心理氛围。通过团体成员各自的内心表露,成员个体因此能够切实地感受到自己的独特性,他人的不同,进而更深刻地理解到自己的行为和认知偏差等。

    在围成一圈的团体中,有一个二十二岁的女大学生,名字叫做郑冬。她面容憔悴,双眼无神,头发干枯,看起来很瘦。进来没多久,重度抑郁。她在考研失败、被男朋友提出分手之后开始精神异常。接着越发严重,三次躲房间中割腕,最后被父母骗来曦之园。

    在病房中,她僵得好似一根木头,时不时疯狂流出的眼泪证明她还活着。关于失去,虽然脑子很麻木,她还是瞬间想到了很多自己失去的人、物。好像在她的脑中,只有失去。

    她的声音淡淡地,很缓慢,满是压抑的悲伤:“我失去了读硕士的资格。同一时间,我还得到,是失去了男朋友,最爱的,我是初恋。我不知道为了什么,他人那么坏,是好。

    原本,我是要跟他结婚。我们还早说好的,要在三十岁之前生三个,两个孩子,最好一男一女。我们早连名字都起好了。叫,叫,叫,我想不起来。

    前几天心理咨询师他,李先生,李医生让我想最早的记忆。在夏天,两三岁差不多。天气很好,太阳很好。那时候家里面来了很多人。在开宴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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