馆休息一番以解疲乏,不知使者意下如何?”
顾流笙有意缓和当下有些僵持的气氛,面上却是不露声色。
“也好,”楚弦歌视线从姜含身上移到高座上的男子身上。
对上那双看不出喜怒情绪的眼睛,轻笑:“本使者也觉得有些疲乏,便先谢过陛下了。”
南北两国明面上虽然结的是秦晋之好,然而暗中的较量并不在少数,今日之事意料之外,却也是情理之中。
姜含对于此番使者来访的事下了不少功课,自然知晓这人的真正身份。
北国长公主独子,居一国世子之位。
只是,怎就忽地替下原来的使臣,来南国走这一遭?
北国使臣这个外人走后,便是有事启奏无事退朝,某官云天,某吏论地。
只是南国这么些年风调雨顺,百姓安居乐业,上陈言表的大多也不过是无关紧要之事。
与之相比,北国使臣来访一事倒显得尤为重要。
以至于一来二去,为北国使臣准备晚宴一事倒是成了言论的重中之重。
说什么已经备好晚宴,说的人听的人都心知肚明地很,来无定时,突然而至,准备好了的都是面子话。
像宴会这种事情姜含是不会去掺和的,更不用说一向喜欢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姜华云。
因而在听到姜华云举荐礼部侍郎督办此事时,下意识地偏头看他。
督办晚宴是个肥差,多少人想争抢他不知道,但二哥若是开了口,别人大多都是不会再抢了的。
眼瞅着人看了自己一眼便收回目光,姜含垂下眼帘,沉默不语。
那礼部侍郎是他的人,所以二哥此举俨然为了稳固他在朝中的势力。
可,偏偏看都不看他一眼。
所以,这是还在生气啊?
顾流笙本就有意提携姜含手里的那些人,因而姜华云的提议毫无疑问地被准允。
下朝时姜含亦步亦趋地跟在姜华云身后,捏捏衣角,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合适。
直到跟到姜华云回定国公府的马车前,还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姜华云站在马车前回头,看见一副小媳妇模样望着他的少年,叹了口气:“知道错哪了吗?”
“不该偷喝酒,不该彻夜不回府,”姜含咬了咬嘴唇:“二哥你别生气,是我错了。”
驾车的小厮低头忍住笑,自家小公子也只有在惹了二公子生气后才会有这么怂的模样。
姜含不是没察觉到小厮憋笑的行为,佯怒瞪了小厮一眼:“不准笑。”
“上车,回府。”姜华云伸手撩开马车帘子,待后者盯了他又盯,而后乖乖钻进马车时,终是勾了勾嘴角。
“二哥,我就是忽然嘴馋了,才偷喝了陛下的酒,我保证以后不这样了。
姜含还没坐稳就伸手扯了姜华云衣角,眼里是姜华云最受不了的可怜兮兮的表情。
“”
“二哥,你不要不理我啊。”
“”
“二哥,好二哥,以后都听你的还不成吗”
“好”
“二哥,不要生气了嘛,诶?”
“北国来的那使臣不是什么好相与的主,今日之事便罢,晚宴之时去赔个礼就是,往后几日,莫要再使性子开罪于他。”
“是是是,都听二哥的。”
姜华云别过头皱眉,阿含每每都是这般,总有法子哄得他半点脾气也没有。
马车行驶在青石板铺成的巷道上,车轱辘与地面相碰发出特有的咕噜声与车檐处挂着发出的银铃铛发出的叮铃声相和,别有一番韵味。
将自家侯爷二哥哄好了的姜含心情稍有愉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