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电视剧里天天重复播放的脑残爱情剧,明明男主就是个花心、没担当、除了脸一无是处的大混球,女主却还会每每在受到伤害后,义无反顾的选择原谅。
她看着抱着靠枕,捏着纸巾,边感动流泪边讴歌爱情的母亲和姐姐,看向她们的眼神就像是看着一对儿脑残。
她不明白女主的智商和情商已经这么低了,为什么还要充大头,要去帮垃圾男主去收拾烂摊子,甚至必要的时候要牺牲自我,去给敌人送人头。爱情固然是伟大的,但爱别人的前提,不应该是更好的爱自己么?爱情的真正含义,如果仅仅是牺牲,那她宁可只谈快乐,不谈感情。
顾思忆的想法,在保守克制的90年代,固然会成为一个被抨击的标杆。
她从不愿意玩那套在富二代圈子里盛行的虚言假意,更不屑于用一个人的家世和背景去评估一个人本身的价值。
所以不仅仅是在自己家庭所在的社交圈子,甚至在学校,她的思考和行为方式,都是普通老师和学生眼里的怪咖。
虽然家世好,学习好,但脑子好像有点问题。
这就是周围人对她的评价。
她热衷于与被学校和老师定义了的‘坏学生’交往。甚至遇到有眼缘的男生,会主动去接近和试探。
篝火晚会上脸颊红红,说话有点磕巴,眼神却热烈得宛如燃起了一把火,激烈却毫无杂质。她向来直来直往,说话不愿意也不会拐弯。就连前不久刚刚被毫不客气的拒绝了,也不愿轻言放弃,眼看着终于有机会接近心仪的男生,她就这样风风火火地来了。
顾思忆使劲地眨巴着眼睛,努力把那些苦楚、不甘、委屈、窝囊的情绪都憋回去,不被那些毫无用处,只会影响脑子的东西所控制。
桌上一时间气氛有点冷,坐在顾思忆周围想帮她说话的人也碍于对面金三角的阵容,死撑着不敢说话。
“喏,给你。小姑娘长得挺好看的,脑子看起来也不差,怎么看男人的眼光差的要死。你的品味是有毒么?看上谁不好,非看上长头帘那样,明显只好看,不好用的东西?”
王明明一脸嫌弃地递了一张茉莉味儿的纸手帕。顾思忆吓了一跳,完全没注意到原本坐在对面的王明明,是什么时候绕过了大半个圆桌,跑到她旁边的。
“不是,‘长头帘’是什么玩意?代号么?合着咱们认识了这么久,你还不知道我的名字?”齐头帘简直怒从胸中起,恶向胆边生,一拍桌子就要站起身来去找王明明理论。
“不叫你长头帘,那叫你本名‘王掏粪’好听么?还有,纠正一下,你和王明明才认识不到两天半,在漫长的人生中,也就累计几个月的上厕所时间,不算很久。”弱鸡用纸巾擦着刚才王明明简单烫过的杯子,恶婆婆口气不咸不淡地说着。
“你你你,老子是叫王涛奋没错,但是波涛的涛,奋斗的奋。你刚才重音放的位置有点问题,容易产生歧义!还有两天半怎么了?这只是一个开始,以后我和明明相处的时间还长着呢!”王涛奋也顾不上拍桌子了,直接从椅子上蹦起来,眼看着就要撸起袖子,跨过中间隔着的那个空椅子,跟弱鸡当面说理。
“原来长头帘叫王涛奋啊……这名字,味道还真重。不过,跟你的‘顾思忆’读在一起,还有点配。我记得参加过的婚礼,两位新人的名字上下放在一起,还挺要求朗朗上口和押韵的。虽然他人不怎么样,但人品勉强还挣扎在及格线,要不,你就大人不记小人过,选择继续爱他?”
王明明捏着顾思忆还没来记得接过去的纸手帕,底下头,自来熟地跟还没缓过神的小姑娘咬耳朵。
“我不知道他叫王涛奋,要是知道,可能就……”顾思忆一把扯过了王明明攥着的纸手帕,破涕而笑地狠擦了一把下眼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