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普通的夜,一个不普通的人,写了这么一本不普通的书——《武林自传》。
漠北的天儿风云变幻,时而晴如天国幻境,时而阴如魔门地府,风沙卷过天门关内仅有的一城,而这一城是整个琞国的命脉。
城中王爷府。
书房内桌前烛火摇曳,墙上映着两人身影,一人慵懒的坐在桌前,一人侍立一旁悉心伺候,一切都是这么和谐,静谧。
桌前坐着那人已经提笔约有半个时辰,脸上的表情时而欢喜,时而悲伤,一幕幕记忆如云烟过眼,令人难忘,一旁站立的老奴静悄悄的将桌上早已凉掉的茶换成冒着热气的新茶,丝毫没有打断主人的思绪。
“老曹啊,你说咱们究其一生,到底追寻的是什么呢?”
桌前的老人早已收起了回忆的目光,轻轻地放下了手中的笔转头笑吟吟的问着身旁站立许久的老奴。
“王爷,老奴担不起,还是不要唤奴才老曹了。”
一旁站立的老奴微微弯下了弯,眼中的浑浊之色更浓了一些,仿佛那些年随王爷征战南北的场面又浮现在眼前,那一声声“老曹,剑来”响彻在耳边,而自己亦会毫不犹豫的将背后剑匣中的剑交给那个对自己深信不疑的男人手中。
“老曹,你我这一辈子的交情,有什么担不起的,如果连你都担不起,这天下,又有几人担得起?莫过拘礼,如果因为这个王爷的名号致使身旁的人都低我一等,那,这王爷不做也罢。”
老王爷缓缓站起了身子,将一旁身躯还依旧微弯的老曹身体扶正,轻轻的拍了拍他的肩膀,说出了一番令天下震惊的话。
“老曹你说,我这本书该从何处写起呢,年少轻狂,闯荡武林?还是中年意气风发,纵横武林?亦或是人到暮年,为国出征,驰骋疆场?”
老王爷缓步向门外走去,每走几步便是一句问句,又像是自言自语一般接着说下去,不一会来到了门外,负手而立,看着朗朗星空,沉默不语。
一旁跟随老王爷身后出来的老曹却是望着地面怔怔出神,一主一仆皆是沉默不语,日朗星稀,天光破晓,老曹才缓缓抬起头,目视前方迎着日光的老王爷,缓缓说了一句“就从,最开始写起。”
日光倾洒而下,老王爷负手而立的身躯迎着日光如同战神一般坚挺,爽朗的笑声传遍了天地。
“好,就从最开始写起!这故事,开始了!”
琞国北,秋。
“王爷,乌国已经兵临城下。”王爷府正厅的大门被一名身披甲胄的士兵推开,沙盘前的几人静静的听着单膝跪地的士兵汇报前方的情况。
御疆王大手一挥,那双手抱拳单膝跪地的士兵便得了令,缓缓站起了身弯腰退出了正厅。
“乌国来势汹汹,而南方战线吃紧,陛下没有多余的兵力支援,只能靠我们死守,众将听令,传我命令,御疆军死守边疆,不能让一个乌国人,踏过天门!”
御疆王一手握住腰间佩剑的剑柄,一手紧握沙盘的一边,语气坚定不移的传达了入秋的第一个命令,也是最后一个命令。
秋风呼啸,天门外两军对阵已有盏茶功夫,风卷黄沙过,为这秋日平添了几分肃杀的气氛。
乌衣乌甲乌战马,乌色的军阵成就了乌国最强大的军队——黑水军。
乌国之军队,侵略如水,悄无声息又绵延不绝,乃天下一等一之军队,唯琞国之御疆军可与之抗衡。
——《琞国野史》
黑水军阵自中间有序的向两侧分开,一人策马从军阵中来到阵前,只见此人提枪上前,枪头平指,大喝道:“叫你家御疆王出来!”
“哈哈,尹黑水,许久不见,甚是想念啊!”
御疆王命军阵分开,亦是策马而出,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