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名守卫互相使了一个眼色,默契配合,一手去盖箱子,并相对猛地一扑,死死地将箱子压住确保合上后,一手迅速贴上符咒,点钱箱才恢复安静。
而两张符咒上分别多了五个显眼的红字——一千枚晗币。
没有人会怀疑守财奴清点钱财的结果,他们确定符咒上显示的数额:“安场主,共计一千枚晗币。”
“知道了。”安托言罢,躬了躬身,一改口吻,虔诚道:“上仙,清点完毕,无误。”
“嗯,继续。”织云上仙道了一句,依旧盘坐不动。
按照往日惯例,拍品所属仙家莅临现场逗留时间都很短,织云上仙一般在确认了交易款付清便会离开。
可这一次,织云上仙并无提早离开的意思。
安托不敢多问,做好本职,从袖兜里取出一卷拟好了的契约文书,悬空展开,推向暮厌兮。
“姑娘,过目,若契约无不妥之处,请在拍客方署上你的芳名。”
候在角落的仆人眼疾腿快,端着盛有一个血泥碟和一支毛笔的托盘快步迎了上来。
暮厌兮瞪大眼睛,仔仔细细阅读一遍契约内容,白纸黑字,大抵上说明自愿买卖关系和双方应遵守的规定,看不出有无不妥。
反正师父次次都签了,她也签,一把抓起笔,却又顿住了,不知如何落笔。
“可有不妥?”
暮厌兮摇了摇头,吞吞吐吐:“我”
安托端详她一番,发现她执笔的手势不对:“姑娘不方便写字?”
他问得委婉,她却回答得很直接:“不是不方便,是不会写。”
师父教她识文断字,但那时的她没有自由没有肉身,无法练习写字。
虽然她清楚记得自己名字的笔划,但抓笔的手偏偏在抖,羞于行动。
她的目光扫向托盘上另一物:“要不我摁个手印?”
“也可以”
不待安托把话说完,她伸出食指直奔血泥碟,那名端盘仆人抢先一步,身形一移,害她奔了一个空。
“你这是做甚?”
暮厌兮轻斥,伸手欲夺血泥碟,只见那名仆人躬下身来致歉:“姑娘,不好意思!请问,您的手指可否开过封刻过手章?”
“开封?手章?”暮厌兮讷讷重复。
“是的。若您的手指开了封,请先启手章再行浸染这血泥,以免发生错伤。”
“如果没有开封刻过手章呢?”
“没有开封刻过手章,您万不可以沾染上这血泥,只有选择执笔署名。”
“为什么呀?”
暮厌兮听闻过医用的血泥丸,师父常用之给患者补气血,但不知这碟血泥与她认知的血泥有什么区别,貌似很危险。
她想问个究竟,得到的却是安托的否定与催促:“这里不是答疑解惑的地方,姑娘别无选择,快执笔署名。”
“可是我的字会很丑,不介意?”
“不介意,只要是你亲笔签名。”
“也许写出来就不是一个字,看不清楚是我的名字,也行?”
“行!只要”
“不行!”织云上仙蓦然截话,“本座介意。安托,为她手指开封c刻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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