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暗自点评。

    一双魅惑勾魂的丹凤眼闪烁着极度自信的光芒，一双纤纤玉手在暮厌兮的面前轻轻一扬，一块大红色的面纱凭空出现，牢实地覆在暮厌兮的脸上，掩去眼睛以下的部分。

    “鬼丫头，日后若非万不得已，你绝不可以真面目示人。”

    “师父，为何呀？”暮厌兮不解。

    她一直都很好奇，师父怎么成天戴着面纱，就连她这个贴身徒儿都难得睹上几回她的真颜。

    莫由鬼长生不老，模样会一直停留在二十岁那时。师父要是同她站在一起，他人定会误认为她们是姐妹，哪里辨得出她们之间年龄悬殊足有三千岁之多。

    单凭莫由鬼貌美之名，师父本就是一个美人胚子，不夸张的说，是美人胚中更出众的那一位，是十六年来她见过最美的人。

    并非出于情分上的赞许，而是事实。

    她曾不止一次默默许愿，希望修得一具可及师父一半好看的人形。

    于她而言，好的面容不得自视已是万分可惜，还不得旁观，生来又有何意义？

    此刻听言才明白，蒙面乃成人礼上的规定。既然是规定，就不得不从，可她仍想弄个清楚。

    “不许发问，你只管听命便是。”

    “遵命。”师父强硬的口吻直教她僵僵地回了这两个字。

    “成人礼第二项：立誓。”

    祁连青取下悬挂在腰间的灵瓶，瓶口向下，当空随意那么一洒，一幅虚实之画跃然于眼前。

    此画可见不可触，归为虚实。其中所绘男子身着战袍手执长戟，英气逼人，栩栩如生。

    暮厌兮只是看上一眼，那双灵动的眼睛登时瞪得圆溜溜的，直勾勾盯着画中男子，啧啧赞道：“师父，这人生得真俊。”

    “口无遮拦！什么这人那人，此乃长思大人！”祁连青厉声喝道。在言出最后四个字时，她竟恭恭敬敬地朝那幅画躬身行礼。

    他就是长思大人？！暮厌兮一面难以置信，一面窃喜，原来传说中无比尊贵异常神秘的长思大人长得这般英俊迷人！

    不自禁，她心中陡然油生出奢望有朝一日能见上长思大人一面。

    “面向长思大人而跪，腰杆挺直，右手中间三指朝天。为师只念一遍誓词，你且细细听好记全。待为师话落，你立即复述，诚心起誓，绝不容有半分马虎，可否明白？”

    “明白。”

    “天地为鉴，莫由鬼暮厌兮幸得人形，在此立誓：定将以追寻长思大人为毕生修行之重，不负再造之恩，否则灰飞烟灭！”

    暮厌兮像模像样地立下誓言，但对其中内容一知半解。

    鉴于方才教训，她只得管住嘴。

    不过，誓词中“追寻”二字倒合她心意。

    思来想去，祁连青认为在关于长思大人的问题上，系存亡，有必要和鬼丫头再多言几句。

    “每一只灵瓶内都藏有一幅长思大人的丹青，这幅便是出自你的灵瓶。今后你得视灵瓶如命，好生守护，不能有半点闪失！”

    “徒儿谨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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