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教皇所说的一个礼拜后的册封之日还有三天,秦长歌懒懒的待在房间里,一日三餐自有厨房的人送来,她改变了决定,昨天上午又去了暗骑士团一趟,告诉他们她这几天就不亲自去监督着了,但是每天的训练必须坚持,教皇走了她就回来,然后就组织一场考核,通不过的自己来领刑罚,除此之外有什么事也要写得清清楚楚的给她送来,写的不好或是她看的不明白了还得领回去重新写,所以最好一次性写好,免得麻烦。那群人看上去好像是很怕她的样子,不过她看《亚瑟王传奇》上说黑公爵的暗骑士们一向都是桀骜不驯,如果她不严厉一点恐怕他们还不会听。
刁蛮小姐薇薇安和不知好歹的原候选人都被处理掉了,在这个城堡里应该没有人再会针对她了吧,可是她为什么老是还有一股不祥的预感?还有谁有这个能力害她?是她多虑了吧可能因为在现世的时候整天处于警惕心高涨c随时准备迎接别人的明枪暗箭的状态中,导致神经紧绷,留下的后遗症。她甚至都有些羡慕她在妖界的那些庶出的兄弟姐妹们呢,虽然无知,但至少还是无忧无虑,不像她——整天脑子里想的就是提防还手整人栽赃嫁祸陷害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螳螂捕蝉黄雀在后鹬蚌相争渔翁得利诸如此类的算计之术,亏她还是嫡公主,比他们身份高出一大截,她还真是可悲呢呵呵。
秦长歌自嘲的想着,半躺在黄杨木的扶手椅上,白皙的纤纤玉指从旁边的小圆茶几上的荷叶状翡翠色玻璃果盘里拈起一颗色泽金黄的黄桃蜜饯,放在阳光下细细的端详着。自从来到人界后,她十几年都没有这样闲适过了,神思不觉有些恍惚。突然一个声音传来,打破了她的宁静:“小姐,不好了,我听见那几个对您有好感的女仆说,原候选人的贴身侍卫和表小姐的贴身女仆要设计陷害你,在主子的房间里放了巫蛊的东西,说是你干的。”
“他们以为别人都跟他们一样是弱智吗,这么漏洞百出的陷害方法也能想得出来。就不怕被反咬一口?看来给他们的教训还不够。”秦长歌冷哼一声,放下蜜饯懒懒起身,好不容易能歇一会,这些人还不让她有安生的时候了?她要让他们为夺取她难得的闲暇时间而付出惨重的代价!“去,告诉主子,傍晚六点半,老地方见。就说我要跟他说个事。”
索菲瘪了瘪嘴,心里暗暗对她的这位小姐无语,虽然她嘴上说的是主子,但是听她的口气,好像完全不是真正的主子和下属的关系,而是她比主子还大。她犹疑的问了一句,“小姐,这您确定要用这样的口气让我去和主子说吗?毕竟我只是个奴隶。”
秦长歌翻了翻白眼,心想这不就是说句话吗,还要讲这么多规矩,有意思吗?“没事,这就是我的原话,你直接说就行。我让你说你就说,哪儿那么多废话?时间紧急,快去!”她入城堡的时候就早已跟他讲清楚,从她半妖公主的身份就不可能真的作为他的下属尊敬他,她在罂粟教做培训班学员和教主四护法之首的时间已经用去了十年,这是她的极限,她这辈子都不可能再真的忍让谁,即使是几天后要见到的罗马皇帝,更何况杜阿格斯只是个公爵?而且她随时都有可能离开这里,得罪了谁又有什么要紧的,反正她在这里只是个过客,等亚瑟王拿到圣杯,她就再也不会回来了。
傍晚六点半,城堡后花园,中心是一顶小巧的淡色亭子,围栏由汉白玉制成,亭顶铺的是琉璃瓦,阳光一照金光闪闪,与之对比鲜明的是周围的花圃里五彩缤纷的种着些三色堇c白山茶c蓝鸢尾c黄雏菊和粉海棠,这些花颜色淡雅,又不显得小气,不远处还有一汪碧色的湖泊,里面闲散的随便养着几只鸭,毛色油光水滑,显然是家养的,与别的城堡花园的华贵大气比起来,倒显得别有一番意境。亭子里一袭白衣的少女亭亭而立,太阳已经下山,天空中云被晚霞染得斑斓,橙色的柔光勾勒出少女柔美精致的侧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