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芬芳, 大姑这回托的是个稳妥的媒人, 她以前介绍的几对现在都过得可好了。相信这回给你介绍的也错不了。”
“这个小伙子就在离咱们村不远的刘家窝铺,姓刘, 叫刘春良。我听媒人说,他长大高高壮壮的,是个干活的好把式, 人也老实本分。家里人口也简单,关键是, 他爹妈没得早, 家里就他哥和嫂子, 要是结了婚,他就分家单过了,房子和地都是现成的,你这嫁过去, 没有负担,还不用伺候公婆,日子多舒服啊。”
“而且啊, 他们家跟咱们村田大宇的媳妇还有点亲戚呢,介绍人一说你的情况啊,他们家就挺满意的,估计也是托田大宇家打听了,知道你身家清白, 又是个勤恳老实的, 所以他们家还挺积极的。”
“芬芳, 我觉得这小伙子条件不赖,你要是也同意,媒人明天就过来了,安排你俩见见面,怎么样?”
田玉娥用期盼的眼神看着侄女,可田芬芳的反应却有点让她失望。
田芬芳一言不发的去了隔壁屋,然后将那件新衣裳给换了下来。
等再回到大姑身边的时候,她脸上非常平静,可却透着股坚决。
她说,“大姑,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这小伙子的条件也确实不错,但我不会去相亲的。”
“为啥?!”
田玉娥一时惊讶的直接从炕沿上跳下了地。
侄女从小到大,最听她的话,虽然也知道田芬芳是个有主意的,但田玉娥总是觉得,别人的话她听不进去,自己这个当大姑的话,田芬芳不可能不听。
所以,面对侄女的拒绝,她才会反应这么大。
看着侄女脸上毫不动容的神色,田玉娥心里有了不好的猜测,也就脱口而出,
“你是不是心里还挂着那个孙天成呢?芬芳,我都跟你说过了,你俩不可能的,他是城里来的大学老师,怎么可能”
没等大姑把话说完,田芬芳就把沙手上的腕表递到了田玉娥眼前,然后说,“大姑,这是孙老师走之前留给我的,我们俩我们俩已经定亲了。”
“什么!?”
田玉娥这一惊,又坐回了炕沿上。
侄女这主意也太正了,竟然背着家里的长辈,就跟别人私定了终身,这要是传出去,还怎么做人?!
田玉娥又生气,又失望,她没想到从来乖巧听话又聪明的侄女竟然能干出这种傻事来。
其实,最主要的,她还很伤心,从来亲密无间的姑侄两个,怎么就在孙天成的这个问题上总也说不通呢。
“芬芳,你这也太过分了,太草率了,自古婚姻,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就算是不告诉田大业,也该告诉一下我吧,怎么能就这么草草的答应了孙天成呢?还收下了他的手表,这也太”
“轻浮”两个字,田玉娥实在不忍心用在侄女儿身上,但她的眼神已经说明一切。
看出大姑对自己的误解,田芬芳心里也很难受。
但她不想因为这件事和大姑闹掰,伤了感情,于是她尽量平稳了情绪之后,坐在田玉娥身边,耐心而坚定的说道,“大姑,我和天成是两情相悦,他对我特别好,我也喜欢他,我这辈子能遇到这么个人,太知足了,要是不能嫁给他,我宁愿这辈子不结婚了。”
但这话听在田玉娥耳朵里却全不是那么回事儿,侄女这不是鬼迷心窍是什么?
刚跟这个孙老师认识几天,就要不婚不嫁的了,这还的了?!
肯定是那个姓孙的把自己侄女给迷晕了头,不找他正面说道说道是不行了。
田玉娥一拍大腿,站起身,然后拉着田芬芳的手就要往外走,“走,芬芳,咱俩这就去找孙天成,我倒要听听他怎么说,这些个油腔滑调的城里人心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