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母亲的声音,几个小的吓得赶紧放下筷子,都不敢说话了。
一看吓到了孩子们,田芬芳赶紧拽了拽大姑的袖子,说,“大姑小点声,先吃饭,吃完饭,我跟你详细唠。”
可听到侄女儿受欺负,田玉娥哪还有心情吃饭啊,她拉着脸子说道,“芬芳,下午我就跟你回村里,这事儿我必须给田大业和素春花理论理论,你爷爷和奶奶没的时候,都留过话,他俩咋能这么不要脸?!”
“大姑,你先别激动,容我慢慢跟你说。”
说着话,田芬芳又对几个小的说,“快,接着吃,没事哈,大姐和你妈说话,你们吃着。”
虽然这么说,可是几个小的也是一边吃着,一边竖着耳朵听田芬芳说话。
因为不是外人,田芬芳也没避讳,当着孩子们的面,就把自己怎么偷听到叔叔婶子的谈话,然后怎么逃出来,又是怎么扮成傻姑把瘸子李吓跑从头到尾给大姑讲了一遍。
几个孩子在旁边听得目瞪口呆,连连称奇,尤其是二虎,听到大姐指挥大黄把瘸子李撵上树,最后更把对方吓得屁滚尿流,他激动地连连叫好,两个小表妹也笑得都直不起腰来。
二虎更是表态,一会儿要给大黄和小黑子送点好吃的去,这么通人性,懂人情,简直比某些人还要强百倍。
旁边的田玉娥却听得直悬心,抓住田芬芳的手数落道,“芬芳,你这丫头胆子也太大了,那瘸子李虽然是个瘸子,可也是个大老爷们,他要是对你有啥坏心,大沟梁那边荒郊野外的,你要是出点啥事,你让我可咋整啊?”
说着话,她不自觉的眼眶湿润,声音也哽咽了。
见大姑真心替自己着急,田芬芳赶紧安慰她道,“没事儿的,大姑,这不是有大黄呢么。再说我牵着小黑子,要是瘸子李追我,我骑驴就跑,他也撵不上。我这也是凭着一股胆气下的决心,这也是跟你学的啊,你不总说遇到事儿要静下心想办法,该下决心就得痛快点,利落点,不能拖泥带水,既然我不想嫁给瘸子李,在家一哭二闹三上吊也不管用,还不如直接把瘸子李吓跑呢。”
听了侄女儿的话,田玉娥破涕为笑,点着田芬芳的额头道,“就你这丫头歪道邪着多,以前他们都说你傻,只有大姑看出你不是傻,是憨,要是论聪明果断,咱们芬芳不输给男人。说实在的,你今天这番作为,连大姑都佩服你了!”
听到田玉娥的夸奖,田芬芳露出了几分不好意思的模样。
可接着她又有些忧心忡忡道,“其实我也挺后怕的,尤其一想到叔婶知道我吓走瘸子李之后,还指不定要怎么收拾我,我心里也怪没底的,所以才来找你了,大姑!”
“没事儿,芬芳,这事儿你放心,我给你做主,田大业和素春花还能上天咋的,竟然还要把你嫁给外面的瘸子,这事儿我必须跟他俩好好理论理论!”
田玉娥气势十足的一拍大腿,决定给侄女撑腰到底。
不过具体怎么撑腰,吃过饭之后,姑侄两个又好好商量了一番。
按照田芬芳的意思,她想回去之后就想跟叔叔婶子分家,因为当初爷爷奶奶说过,东边的老屋是留给老大家的,也就是田芬芳的爹,爹娘去世,那这宅子就应该是她的。
而爹妈去世之后,还留下了十来亩地,现在都在她名下,但因为她没和叔婶分家,所以这些地都是田大业他们两口子种着,收成和收入什么的,这么些年也从来没有单算过,原来奶奶在的时候,还给她攒过些嫁妆,这些嫁妆钱也都在叔叔和婶子手里掐着。
这要是闹分家,肯定够田大业两口子喝一壶的,东边宅子没了,地也少了,还得跟他们清算这些年的收入,再要回嫁妆,这损失得多大啊?
就田大业两口子那算计到骨头缝里的性子,他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