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衙吏言问不定时,周玄玉从其后探身出来。
“王牢头,捕头押人入牢,难道不过你的手?当真在某的面前耍油头?”
听到这音,王三一怔,待他抬头看清衙吏身后的人,王三当即扔掉杖木抱拳。
“不知周少公子来此,小的老眼昏花,方才未能瞧清,请少公子恕罪!”
言语中,周玄玉已经目光下落,一眼看到杖刑凳子上的人,旋即,周玄玉冷声:“王牢头,你可知道杖刑凳子上人是谁?”
“这”
由此话估测,王三已经觉察不妙。
“这少公子小的只道这人是泼皮,昨夜在县东门南道上夜斗数人,被杜捕头抓了回来其余什么情况,小的不知”
“放肆!”
周玄玉当即怒斥,吓了王三一跳。
“此人乃某的府中青练伴当,你这话意思莫不是说周府专养泼皮贼种?”
“少公子勿怒,此真不干小的事,这人是杜二彪抓的,具体什么情况也没有说,仅仅言曰此人乃泼皮,行夜中乱斗之为,况且近来县令大人责命严惩泼皮贼人,以安四野乡中所以小的才行此手段”
王三妄图狡辩,可张旭已经从杖刑痛楚中缓过劲,他憋力扯着嗓子一呼。
“你这混账种,当真说瞎不晃眼,明明是你们妄图落罪于我,只为从中得到剥皮刮油的好处”
“你这小子,休要血口喷人,左右,给我封上他的嘴”
王三心急乱神,竟然下令左右牢差强加张旭罪罚,奈何周玄玉箭步冲上,一拳一脚,两个牢差哎呦倒地,王三瞧此,顿时怒怕交加,他神色颤然不定,压着心头的燥怒道:“少公子此为何意?莫不是要与官家作对?”
听出王三言下戴高帽,周玄玉眉目一抽,退身撤步,一记猿臂出劲将张旭从杖刑凳子上抽起来。
“与官家作对?王三,你好大的口气当真不怕闪了舌头?”
“你”
王三不过是牢差头目,偶然那么一瞬,还算有几分肝火,可真要硬撑,哪里抵得住周玄玉的威气?况且他做的那些勾当也都见不得光,更不敢被人深究,故而急思瞬息,在周玄玉的威峙下,王三到底憋下那口气。
“少公子息怒,是小的鲁莽了,此事定然是杜捕头弄错了,少公子若无旁事,现在就可以带他走,至于其它尾事小的稍后自行料理就是了!”
眼看王三退步,周玄玉缓了口气,让后从袖囊中甩出一只银锭。
“此事就此作罢,切莫再多为,不然尔等小心着点!”
县牢外面,张海贵c马潼c李圭焦心等候,大约一炷香的功夫,周玄玉带着张旭出来,瞧见自己的儿子,张海贵激动的险些落泪。
“多谢少公子多谢少公子”
待周玄玉走到近前,张海贵连声告谢,但周玄玉却深看张旭一眼,道:“此事不管缘由为何?切莫再随着性子乱来,否则就是给自己添麻烦!”
听着周玄玉的话,张旭忍着背上的杖痛,缓息片刻,才拱手抱拳
“多谢少公子救助,此恩我张旭日后必定尽心报答!”
“报答?”周玄玉一脸玩味的笑意:“你肯定要报答,也只有你能报答!”
话落,周玄玉转身离开,那李圭瞧此,长出一口气:“老张,你儿子既然无事,我也该回去了!”
事到这里,张海贵才想起跟跑半宿的里正李圭。
“李哥这一夜操劳俺得好好答谢你”张海贵作势谢意。
“答谢个屁!”
奈何李圭还是那副执拗样:“这世道,当真有名有威就是爷,人家周玄玉几句话就办成的事,咱们这些老骨头撕破脸,跑断腿也白搭,真是狗日的腥头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