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晋鸣立刻皱眉道:“你就消了这念头吧。”
“行,你不想她是被我们杀死的,那失手死于皇陵机关总行了吧?”闻风云淡风轻地抿了口茶,“最初我们不是计划好了么,让她葬身于皇陵,就当做是为前朝帝王陪葬,皇陵机关重重,这事大可被当成意外。”
段晋鸣没有说话。
闻风又淡漠道:“皇陵的机关我已经帮你研究透了,你只要好好避开机关就不会有任何危险,即使有危险也能开启一条秘密通道,至于梁宣辞,只要你不出手帮她,她必死无疑。”
那一句“只要你不出手帮她”被闻风咬得格外重。
“你不是还悲天悯人想要西北停战么,那也简单,皇陵的藏宝图照拿不误,外族会选择和谈。”
“所以你让我对梁宣辞见死不救?”
段晋鸣眉峰簇起,语气是闻风从未听过的冷漠,甚至带着点怒火。
闻风心里明了,他是真的对梁宣辞狠不下心来,明明听见自己在说西北战事,愣是牛头不对马嘴地问了句别的,张口闭口就是梁宣辞。
闻风放下茶杯,不小心力道太重,在桌上磕碎了一个角,他抬眼望向段晋鸣,漫不经心地笑了笑:“全凭你抉择了,皇子殿下。”
最后四个字,几乎低得融入了空气里,让人听不太清。
闻风悄然离开,自始至终,他的神色都是淡漠的,淡漠中带着一点无所谓的笑,可恨意又真真切切地在眼底闪烁。
与段晋鸣这个重情重义的人比起来,闻风显然是无情之人,哪怕曾经深藏恨意混入后宫,甚至还眉眼带笑把糕点往付昕唇边递去,他都可以权当复仇的一种手段而已。
翌日清晨,付昕醒来时,只看到段晋鸣一人来敲他房门。
段晋鸣直接把自己当做了付昕的贴身侍卫,一字一顿地汇报工作:“花容澜已经新官上任了,现在忙着接见珩州各个官员,闻风探亲去了。末将已将皇陵地图研究过一番,可以即刻出发,前往皇陵。”
闻风探亲,准确地说应该是祭祖,不过他显然不打算说出来,他深知自己一点也不想让梁宣辞知道这些前朝旧事,承受这些前朝仇怨。
段晋鸣忽然才发觉,如果一切都像他和闻风还没着手准备复仇时的样子就很好,他依旧顶着个镇国将军的名号为西梁效忠,至少可以安慰自己,不是不报,只是时候未到。
可惜已经走到了今天的地步。
付昕挑了挑眉,没想到这才一觉醒来,那两个粘人虫说走就走了,顿时满意点头:“不碍事,别管他们,朕有爱卿足矣。”
这话说得,要多缠绵有多缠绵。
段晋鸣继续摆着他那个面瘫脸,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
付昕打心眼里还是对段晋鸣很喜欢的,那个花骚包虽然对她真心可鉴,但实在是太骚气,让她见了就只想避开,再说她也不是真正的梁宣辞,只是因为任务而附身罢了,她没有经历过那幼年记忆中的相遇,却担负上了花容澜的真心,自然也觉得有些不自在。
至于闻风,她总觉得这人不单纯,也不太想接触,大概是神秘的直觉。
对比下来,还是她家面瘫忠犬将军最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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