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容澜和花容尊起了争执。
付昕只听见花容尊冷哼一声:“无关的人?她是那狗皇帝的女儿!她现在坐拥的江山都是当年我们花家用血汗打下来的,花家放着前朝的大好功名利禄不要,被姓梁的匡去造反,结果还落得个不得好死的下场,这些事你忘干净了,我没忘!”
闻言,她忍不住扯了扯嘴角,忽然觉得梁宣辞当个皇帝也挺不容易的。
这女帝活了这么一把年纪,不过是个十六七岁的小姑娘,明明什么坏事也没干,国家治理得当,唯一昏庸的就是将一众美男纳入后宫,不过也仅限于摆着看,就这样,偏偏各路人马都想来杀她。
花容澜,貌似对她是真的好。
付昕耳朵听得他们这争执似乎没有结论,正准备走人,结果花容尊突然激动地说了一句:“容澜,你别插手,我现在就去取那皇帝的命!”
花容澜直接拽住了他的手,结果转眼就被花容尊推了一把,猝不及防朝后踉跄了一步。
这个声响让付昕不由得“唰”地回头看了一眼,动作幅度太大,惊扰了鸟儿,顿时鸟叫连连,引起了那两人的注意力。
见是付昕,花容尊索性不再摆出良臣的恭敬脸色,黑着脸,怒气难掩:“你都听见了?那正好,花容澜苟且偷生,忘却家族之耻,我花容尊还惦记着,今日我必夺你命,让西梁的皇室给花家先辈陪葬!”
付昕心里咯噔一跳,面色不改,闭上了眼,像是缓了一口气似的,隔了一会儿才再度睁开,她酝酿好了说辞,淡淡道:“花家为西梁效忠却未得善终,先帝愧对花家,朕同样深感歉疚,若无花家先辈的支持,这江山落不到梁家手里,花家恩情,朕永生难忘,你若要讨回公道,便从朕这儿要吧。”
话是这么说,付昕的心还是狂跳不止。
嘴上说着花容尊若要讨回公道就从她这儿套,可摆在众人面前的事实是她梁宣辞确实与先辈恩怨无关。
这么一说,认错态度诚恳,反倒让花容尊冷静了下来。
花容尊冷哼了一声,气显然消了一些,可比起自己家族之恨,这气消得微乎其微,他面露嘲讽,沧桑双眼盯紧了付昕:“你以为你这么说我就能同情你么?”
“不必多说,你若真想杀我,那就下手吧。”
付昕料定他下不了手,这人虽然身负仇恨,可他自己也清楚,这仇恨压根扯不上她这位年纪轻轻的女帝,滥杀无辜不像是花容尊会干的事。
花容尊怔然,身后的花容澜大步流星走到了付昕面前,挡在了她身前,朝着花容尊正色道:“尊兄,你若是要她的命,我替她赔了。”
虽然好像也不值,只是为了儿时的初遇而已。
那时的花家被钉上了通敌叛国的名号,皇帝念花家有功,手下留情,只把涉事的人判了罪。
他虽未被处置,却也被迫顶着个通敌叛国的花家人的名号,如过街老鼠一般人人喊打,朝夕相处的亲人就这样阴阳两隔,他还被同龄人躲闪,在皇宫里哭着哭着就哭到了御花园,碰到了那之后的事。
付昕错愕不已。
这到底是两人唱着一黑一白的戏,还是出于真情?
两者相比,她更倾向于后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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