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冰苦思不得其解,她懊恼的伸出手狠狠的敲了自己的头几下,吓得易蕊赶紧上前阻止她的动作:“主子,您这是怎么啦?可不要吓奴婢啊,您若是有什么不开心的,您和奴婢,和桂嬷嬷说都行,就算是想发泄一下脾气,您打奴婢就是了,打您自己的脑袋干什么呢?”
徐冰仰首看了看易蕊,再看自己被易蕊握住的手腕,眉心蹙了蹙,眼底弥漫上一层雾气,反手抓住了易蕊的手掌,紧紧握住,像是要找到一丝力量来支撑自己柔弱的身躯。易蕊有些吃惊,主子从来不曾这样过,刚才她们在屋外听得不真切,并不清楚主子和太子爷发生了什么争执,但是主子的哭声,外面却是听到了,即使再艰难的时候,也不曾见过主子这样的失态。一时之间,她竟也不知道如何是好了,好在桂嬷嬷很快就过来了,她心里松了一口气,想着,毕竟嬷嬷年岁比她们这些丫头大上许多,见过的事情也多,应该能把主子给劝住了,就给桂嬷嬷使了使眼色。
桂嬷嬷看着徐冰面如白纸的小脸,二十出头的脸上显得格外苍老,心底不由得一酸,脸上竟也带出来了一些情绪。和大福晋三福晋她们比起来,她的主子过得实在是不好尽管大福晋前四胎都是女儿,可是第五胎总算是儿子了,就算输身体不太好,可是架不住大阿哥的宠爱,平日里就嘘寒问暖的,据说出去办差一回府就去看她。而三福晋呢,已经有两个儿子傍身,腰杆倍儿直,宫里的荣妃娘娘也对她另眼相待!就连是进宫冲喜的四福晋也有了嫡长子了,只有她的主子,因为刚进宫不得太子庇护,掉了一个儿子,好容易才有了小格格,可是却不是太子爷期盼的嫡子,也不得宠,怨不得主子心灰意冷了,加上今天和太子爷的争执,恐怕日后桂嬷嬷摇了摇,赶紧把这些乱七八糟的念头都甩了去,上前握住徐冰略显冰冷的手,哽咽道:“格格,老奴已经很久没这么叫您了,老奴跟着格格来到毓庆宫也有六年了,这六年里,格格您是怎么过来的,老奴是看得一清二楚,老奴来时,受福晋所托,定要护住主子周全,不让主子收到委屈。可是四年前,主子受人所害,没有保住小阿哥,老奴这心啊,如刀割一般,看着主子整日里浑浑噩噩的,就把福晋叫来,后来主子在福晋的劝说下总算是缓了过来,这才有了小格格。主子,老奴不知您这回和太子爷闹什么,可是老奴心里啊,总是想着福晋说的,夫妻间哪有隔夜仇呀,福晋和老爷不也是吵吵闹闹的过了将近一辈子么,您现在让老爷离了福晋看看,根本就是不可能的。”
桂嬷嬷小心翼翼的看了徐冰一眼,看着她好像是听进去了,又继续道:“老百姓也常说以夫为天,更不用说是太子爷了,太子爷是储君,尊贵无比。您回头哄哄他,对他示弱,老奴想太子爷心胸宽广,他肯定不会和您计较的,再就是男人都喜欢温柔小意的女子,主子,就算您不考虑您自己,可您也得为了小格格想想啊,这没有父亲宠爱的女儿,以后会很艰难的。”
“格格,老奴不是没见您受的委屈,可是,您若是一直与太子爷硬碰硬,不说对您,就是对瓜尔佳一族也没有什么好处啊。”像是怕之前说的理由不能警醒徐冰一样,桂嬷嬷连她的娘家都搬了出来。这由不得徐冰不看向她了,是啊,自古以来,哪个女子不希望自己有个强大的娘家,尽管太子爷出身皇家,已经是再尊贵不过的了,可是有个强大的娘家,他也会稍稍忌惮一下的吧,若是自己和他一直闹下去,怕是不会有什么好结果,毕竟皇帝肯定会更看重自己的儿子,随随便便抓个错处把瓜尔佳氏给降职了,也是有可能的,或是让自己悄无声息的没了,那就更加的可能了。徐冰打了个冷颤,她这还没想到办法回去呢,要是悄无声息的被抹了脖子,还能回得去吗?更麻烦的是,她刚才这么一闹,不知道太子会怎么想?徐冰的脑袋隐隐作痛,发现自己刚才是办了一件多么愚蠢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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