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说什么。
忽听飞天的声音传入耳内:父亲,我和飞坤想过了,给皇上开刀手术。
管家腿一软,跪在了草地上。
天父和坤父听了这句话,脑袋跟震了一般,瞬间定住了。
天父半日回过神来,目不转睛的注视着飞天,几乎是一字一字的说:飞天,坤坤,皇上停止呼吸七天了。
天父语调虽平淡,但语气坚决的不可置否。
两个孩子自然听出天父的意思是绝无可能了。
一则父亲们当日也想过,可中医忌讳开刀手术,对人体伤害太大,二则皇上都五十岁了,还有他那身体一直是药罐子,开刀手术成功了,人必是也没了。再则皇上身上这毒瘤是三十岁就有的,维持了二十年,医家都觉着是奇迹了。
天父看两人坚定的目光,沉思着,背过身去,心有余悸的说:我们两到目前为止,也只做过一次开刀手术,原病虽治好了,可病人元气大伤,不到半年就去了。
飞天双手拉着叔父的手说:叔父,听爷爷说过,当日病人是失血过多,又是因他自己饮食无度所致。飞坤最善于用药,尤其是气血,上个月,老管家采药遇难,因失血过多,心脉全无,当日咱们几人的血液不合,不能输给管家,是飞坤的万能血救了六管家的命。这会,用在手术上,必是无碍的。
飞天说完,转到叔父的手臂后,遮住了自己半个红扑扑的小脸,只露出一只漆黑清澈的眼睛,悄悄看着叔父。
飞坤抱住了伯父的腰,小脑袋还在伯父身上摇着晃着。
两位老人同时伸手,把侄子揽在自己怀里,半日方说:去吧。
两人即刻离开大人的怀抱,谢过叔父伯父父亲。
笑着跳着跑着,拉着手去了。
两位老人望着孩子们健康有余但依然太过童稚的身影渐渐消失在视线里,心中说不出来的感慨,但也无暇顾忌,立刻集中在病人身上。
天父说:从医者的眼光来看,是绝无可能了,可医生比诗人更需要灵感,这灵性一致,别说白头成少年,死亦复生。
天父的眼光也如同他此刻的心声闪烁不定。背着手,走来走去,虽是缓缓的,但看着就是忧思难忘。
坤父看大哥如此,顿时也干扰着自己忧从中来,便拉着大哥坐下,说:大哥,他们在里面至少是一个时辰,多了得四个时辰,历来咱们看病都连心,你这样子,连我看了都觉着闹心,他们在那里能安稳吗。
天父说:二弟所言极是。
天父说完,果然坐下来喝着茶。
坤父这会意境就更高了,弹奏的是华夏的古琴,正是‘高山流水’。
眼前,天空蓝的通透,如阳光般直摄入魂魄,一望无垠的绿茵草地,如梦如幻,草地的四周被小溪水环绕着,宛如落日融金般璀璨夺目,更有远处的几座山峰矗立在那里,绿油油的闪着光芒,微风阵阵,掀起衣角,涤荡心田。
坤父的琴声也回到了眼前的景象,快意洒脱,美妙绝伦。
天父瞬间徜徉其中。
两人都沉醉在自己的世界里,一个是弹得只有心声,一个是听的忘了自己。
忽然,传来管家惊魂未定的语调:王爷,皇帝活了,两位少爷
话没说完,坤父手里的古琴全部断了,是坤父内力所致。
几乎同时,两位老人脚下生风般的飞向冰室。
刚至冰室外厅,就看飞天仰躺在地上,飞坤侧身躺在飞天的胖腿上。
看样子就是酣睡,可两位这会是坚决不信的,直奔向两人的脉门后,天父深深吸一口气说:一觉醒了就好了,看这状态,他们至少准备半个月了。
坤父拉着飞天胖乎乎稚嫩嫩的小手,欣慰敬佩之情尽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