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兰戈壁,一块北漠与黄土相夹杂的戈壁滩。这里没有漫天飞扬的黄沙,却和北漠一样干涸。只是偶尔会下上几场雨来滋润蓬蒿。这里没有连绵起伏的黄色土山,却多的是能割破双脚的石头。
陆淼最远就到了这里,还是当年挑粪的师父去贺兰戈壁见一个老朋友,捎带着陆淼而已。
在北漠中生活惯了,这里的气候明显好受多了。太阳没有那么灼热,偶尔吹来的风都是凉爽的。
“悠悠远山望不到,惊觉黑风卷石来”
前朝诗人张珊仁初到贺兰戈壁就坐下了这一首写实的《咏贺兰》。一个南方人来到戈壁,必然是受不了的。
可是对于陆淼来说,这无疑是到了“天堂。”
上一次挑粪师父带他到戈壁,凑巧赶上了下雨。陆淼记得很清楚,那一年十五岁。活了十五年,第一次知道什么叫雨。
陆淼掀开了蒙在脸上的粗布,用力的撑大鼻孔让他自觉地凉爽的空气钻进肺里。
坑坑洼洼对常人来说可能走起来费劲,但是对陆淼来说比沙漠中好走许多。至少不用随时观察沙子的流动和方向,不然随时会被潜藏的流沙埋在地下。
陆淼记得出了塞北城,往东走上二十里路就到了当时师父带他去的那个村子。
村子不大,但是作为处在北漠和戈壁的交口。来往商客都会选择在这里停留修整。所以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商铺、客栈、集市都被有商业头脑的村民早早的建了起来。
陆淼打算去这里买些水和干粮。
听说出了戈壁有一条横穿中原的大河,叫做黄河。那条河全是沙子,人要喝水必须将是水放在桶里沉淀很久才行。
陆淼不信,什么样的河里全是沙子,那不就是流沙?
以陆淼的脚力,昨晚走了一夜,匆匆略过塞北城后一路到了戈壁滩。按这个速度来算的,应该还有一个时辰能到村子里。
具体的时间陆淼肯定是不知道的,但是看太阳大概是上午申时。
陆淼听下来喝了口水,眯着眼看着东面。地平线上一队十几人渐渐从远处飞驰而来。
再近一点,一队刚好十二人。骑着枣红色的马,呼喊着扬着马鞭飞驰而来。
陆淼有些羡慕的看着直冲自己而来的一队人。
当然,不是羡慕这些人而是羡慕这些马。马从娘胎里出来的时候,颤抖着腿在地上站一会儿就能在贴着地疾驰。而人却需要苦苦联系脚力和功法才能跑的快些,也稍逊马速。
“小子,你有没有看到一个瘸腿的乞丐?”
陆淼没有理会这些人,因为他有的时候不想说话。就算是天王老子了来了陆淼也不会说话。
和陆淼说话的这人见陆淼不回话,不由得一气举起鞭子就要抽,被旁边的人拦了下来。
拦人的这个人身穿青色的长衫,头戴方形帽。书生气犹然而发。
而此人也长相英俊,高高的鼻梁和深陷在眉骨下的眼窝显得清秀温和。
此人将那人拦了下来之后,对着陆淼拱了拱手道:“小兄弟,你有没有看到一个瘸腿的乞丐。我们找他有要事,有劳了。”
陆淼侧着脑袋想了想后干脆的道:“没见过。”
此人笑了笑道:“无妨,小兄弟有缘再会。”
陆淼点了点头。
一队十二人,匆匆忙忙又往沙漠处疾驰而去。
这应该还是为了陆淼后背上背着那颗珠子吧,只不过他们不知道洪九早就走了。而珠子却在一个江湖上谁也不认识的,一个刚刚十八岁的孩子手里。
很快,陆淼到了村子。这个村子原来就贺家村,因为这里的原居民都信贺。但是自前朝开始大兴贸易后,前往波斯、西域的人越来越多。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