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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言谈止,白发人神情闲散,右手搭上棋盘,四个手指轮流起伏,发出轻缓的敲击声。

    浮屠塔中同样的白发人做着同样的动作,四指连动轻缓的敲击着一尊石像。

    这石像脚踩莲花,一手指天,一手指地,但面部却没有五官,竟是一尊无面僧。白发人手搭石像头顶,在四指轻击下开始有一道道裂纹出现并顺着僧头延伸而下,片刻间便成了一地碎石。

    浮屠塔共有十三层,一层一僧像,无面僧与一口撞钟同置在最高层,代表其地位崇高。钟声停,一道黄光西来,正好目睹了石像被毁的一幕。

    “苍天本无道,正邪亦难分。梵门不争地,何故惹事非?”

    来人身材精瘦,皮肤偏黑,戴着开裂起皮的木珠,穿着随意裁剪的麻衣,仿佛一名毫不起眼的苦行僧。唯一与众不同的地方是他的头上长满了肉髻。这肉髻并非天生,而是梵法修到一定境界后身体结构产生的某种变化,以梵法而言,这是肉身向金钢不坏身转化的外在表现。

    白发人闻言没有转身,石窗风冽,白发红衣随风飘动。

    “梵门不争地?……这浮屠十三层,一层一石像,为何有的在高,有的居下?即然不争,为何要分高下?”

    “境界而已。德行高者即便站到低处也会受人拜服,高下之分不用争。贫僧定光,敢问施主尊名。”

    白发人转身道,“原来是定光老祖到了,在下弥天狂,失敬!不知老祖前来所为何事,不会是来斩妖除魔的吧?”

    定光凝眉道,“战乱之年没有正邪之分,只有敌友之别。”

    “那依老祖看,你我是敌是友?”

    “非敌非友!”

    “如此看来老祖也是来对弈的。”

    “对弈?”

    弥天狂也不解释,继续道,“梵门存世久远、信徒无数,但因派系繁多,大而无主,犹如一盘散沙,在道门无数年的压制下几欲没落。定光老祖虽然梵境了得,但却不屑俗事,无法将梵门发扬光大。因此,梵门信众一直都在期待着一位能统一梵门、发扬梵法的梵主出现。这浮屠塔最高层的无面僧便是信徒们所期待出现的人,因本不存在,所以无面。但最近有传言,一个有可能成为梵主的孩子诞生了,恰好就在仙皇转世那一年。一位梵主,一位道主,等他们成长起来时必将是一场浩大的梵道之争。我到是很期待那一天,但也有很多人不希望他们长大,不希望他们存在!”

    “梵门中人不打狂语,玄尊有话不妨直说。”

    “我们做一个交易吧!梵门有顾忌,但有些不便做的事我们却可以代劳。作为代价,只须老祖将生于自身的它山石借与本尊。”

    “罪过、罪过。”

    “如今你我是敌是友?”

    “非敌。”

    ……

    钟声响过,一道黄光远去。敲钟的是一位慈眉善目的中年僧人。这浮屠塔中只住着他一人,因修为低引不起别人注意,又总是躲在角落处独自念经,所以容易被忽略。定光来时,他有所感应,敲响了迎接的钟声。但无面石像被毁时他却不闻不问,好像没有看见一样。当定光走时他又过来敲钟,完事后再去诵经。

    弥天狂看他一眼道,“梵法在于悟,不在念。”

    “小僧愚钝,只能多念。”

    “你叫什么?”

    “小僧法藏,修吠陀经。”

    “呵呵,你那不叫修,你只是在念经而已。如果念经也能证菩提,那天下早已到处是菩提了。”

    法藏侧头去想,似乎并不以为然。

    弥天狂失了兴趣,红衣闪动飞身而去。

    法藏毫不理会继续诵经。没过多久地上的碎石便随着诵经声跳动了起来,并互相吸附向上堆积,片刻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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