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来天左右,绚丽的阳光将这座峻峭悬崖下的小河映得波光粼粼,一群小猿孩握着前端开叉的竹鱼叉,一刺一个准地将鱼挑起丢于岸边一处水洼中,水洼里装满了大小不一活蹦乱跳的鱼。三名胸遮树皮,下系藤串叶裙的成年雌猿走上前来,一手捉起一条活鱼,转身走向石坡。石坡一条清澈的山溪旁,四名衣着近似的成年雌猿将鱼用石板磕死,用锋利的石片刨开鱼肚,抓出内脏杂碎,浸溪水里冲净血污,最后放石板上使薄石块挂去鱼鳞。
接着,再来四名成年雌猿将鱼胸肚扒开拍平,用一根尖棍将鱼三三两两串起,随后两人一组,一前一后,抬往不远平石上两个火堆。火堆烟雾缭绕,柴红碳炽,两边石缝各插两根丫棒,架起平排两棍鱼串。火堆旁各围一圈母小猿人,母猿教孩小有序地翻转鱼串,嫩熟的鱼肉发出令人酣迷的美味。
阵阵馋人的飘香刺激着不远一片平整土地上的一群雄性猿人,他们一边哼喉吟叫,一边加快掘地打坑,搓藤扎绳的作业进度。
由远而近,一根接一根臂大腕小的原木从森林里扛出来,一嗵接一嗵地摞积成堆。空膀光肩的雄性猿人一个接一个再度返回森林,迅速加入流水分工的活计。接着带齿的石片往树根开出一道口子,连拉带推又放倒一根,交余下断尖折枝,戳丫铲皮后喜成。
此后五天,这里木棚成行,栅栏分围,炊烟缭缭,凭空出现一派新兴原始部落的景象。
不日森林里c河对岸c山岗上屡有它山之猿鬼祟暗探。慢慢,他们试着斗胆现身,诚惶诚恐走出来。后来,这些脸涂各色泥土的猿人,发现眼前这群胸叶藤裙的同类并非怪物恶兽,一时间众猿遥传远约,纷至造访,前来掌火学食,搭棚建床,削箭作弓,设陷习猎,络绎不绝。
走的人多了便成路,聚的人多了便成镇,这里渐渐成为东方荒蛮大地上唯一的驿站与集市。
晚上,南来北往的猿人与这里的原住猿人在一堆堆篝火前围坐,彻夜敲棍击石,手舞足蹈。每到添火三轮,他们不忘掌胸跌足,摇头嚎喉地涌去远处一座最高的阁楼,往它贡去鲜美的烤肉,轮流献上从各地专门精挑细选的年轻雌性猿人。尽管自某日起似乎再没有猿人遇见过阁楼上的那位天神,那道木梯顶端的房门也至始至终未向猿人们心目中漂亮纯洁的年轻雌猿们敞开过一次,但是他们依然日复一日地坚持着这一隆重而神圣的仪式。
不久,这一仪式被一道月空劈来的闪电中断,阁楼下一片碎裂的石坡上凭空出现一个浑身怪色鳞片的异类体,未待四周猿人们从惊恐中缓过神来,异类体展开双臂同时向前一挥,一手抛出一个光球,两道弧光划空而去,纷袭阁楼两端,一声巨响将猿人心中的神殿击得粉碎。
“空无尘!”天空一记高喝声,瞬间由远已近,怪色鳞片的异类体正前方陡降一个异色鳞片的同类体,“呵呵,原来你还没死!”
被称之为空无尘的同类体仰天大笑:“空无忌,今天我要你留在这里终身与猿人作伴。”
被名之曰空无忌的同类体横眉冷对:“那么,这里就是你的又一个基点。”
话音刚落,空无忌看见身穿红色铠甲的空无尘扬手飞来两团光球,两拳交差抱胸,从身体内膨胀出一个暗微子圆形防护罩,妥妥挡住夹击而来的光球。可是万万没料到光球却牢牢地沾在防护罩两侧,并迅速解体,球面花瓣一样展开变为软体,开始大势吸食防护罩能量。
空无忌大惊失色,心想这样的攻击方式和能力绝非翼空使者所能,感觉防护罩即将摧毁,双腿一蹲,两拳再次当胸交叠,仓乱之下来不及设定年代,瞬间弹出防护罩,在夜空中留下一道短暂光弧。
防护罩破裂,花朵一般的光球猛力碰撞在一起,爆发出巨大的能量激爆,瞬间将四周的猿人和木建化为灰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