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豆腐营生

    次日，该是家去了。

    田家几经挽留，终是在许老爹家里还有营生的正事下离去。楚丫头依依不舍地拉着姑姑的手，说还没把姑姑养的好看呢，怎这么快就走了，眼睛里红红的。

    两家依依惜别，来时满当的牛车，走的时候堆得东西更多了。田家男人还帮忙把牛车都加了棚子，这样许家人在路上就不怕被淋着了。

    因现在正式进入了冬月里，许家走的时候田家还一人给了一身棉衣、皮毛袄子，许老爹收的东西够多了，不愿意要。还是田君夏带着一串萝卜头从自己旧衣里翻出来，许老爹才讷讷的收下。事后田奶奶给了每人一个赞许的眼神。

    许家人现在身上穿的，都是自家带来的衣裳。大豆二豆摸着那些田家给的袄子，均是不说话。许久，二豆:“有机会要多来看姑姑。”大豆点头。

    等路程行了一半，忧着孩子们被冻到，许老爹让大伙儿都换上田家给的袄子。一下子身子就暖乎起来，二豆乐得蹦起灌了一大口风。被大豆一把胡噜拽下:“安生些！又吃风，还想闹肚子？”

    二豆想起这几日因为自己闹肚子而误了行程，被亲娘不知道往心口戳了几把刀子，便老实地不动了。看到许宁，又挪挪身子，企图给妹子挡点风。大豆亦同。

    许宁抽抽不知是被许家人暖心到还是被风吹到的鼻子，老实地窝着。归途中天空飘起雪花，有时候还带着雨，风刮到身上冷不丁让人打个哆嗦。

    或是归心似箭，原本走了两个月的路途并没有因为降雪而变慢，反而快了许多，才一个半月就赶回了村里。

    请识字的许老三帮忙把田家给村里各家的回礼分发回去后，许家就进入了赶工的日子——快过年了，豆腐的生意也要拾掇起来。

    因为走前就拜托了亲戚帮忙收豆子，这路上耽搁的时间并没有让许家的豆子积货存少，反而因为他们的热情而多收了好多。许老爹说什么也要给他们算清楚，亲戚们反问许老爹有这么多铜子么？许老爹不做声了。

    最后大家挨不过许老爹那执拗的小眼神，便和许老爹讲好用豆腐抵钱。许老爹高兴地应了。帮收豆子的几家人便指着那些框子，一一告诉许老爹都是谁家的，哪些豆子过了雨，哪些没有。

    左近几个村子多少都有种豆子的人家。以前种豆子主要是供给家境不太好的地自家吃的，后来生活慢慢好了点，有点富余地便将豆子种了专门拿来卖地，赚个辛苦钱。自打许老头豆腐生意做出名堂，需要大量的豆子后，许老头就在左近转悠了好久，和几个庄稼人及地主家讲好了条件，许家豆腐地生意就有了稳定的供货商。

    因为这是事关到村里地名声和几家利益的，那几家人的为人和种出的豆子品质本就不错，搭上许老头这根线后对家里的豆子地更是尽心。地主家们更大气，在计算了灾年最低粮食产量后，留足每年足够的地种粮食，剩下的都种上了豆子。经过庄稼汉们的不懈努力，豆子的品质越来越好，产量也慢慢的越来越多。

    本来听说许老爹要出远门，他们就很担心这次的豆子收了没人要怎么办，不想许老爹果然是许老头的儿子，拖了人帮忙收不说，还照样给结算了。让知道许家今年大出血的人都很抱歉地送了口气，今年过年能给家里买点好东西了。

    许老头到许老爹都是爽快人，虽然豆子给的价钱比市面上的低了好些，但胜在不用他们辛苦挑到城镇里去卖，不用花费路上和进城门的钱，少了不少气受不说，许家人每次结账都很利索。就是价贱的时候，他们更乐意卖给许家了，许家人只会按正常价给他们，不会向粮商那样欺他们。和许家合作，是个稳赚不陪的买卖。

    都是种豆子的人家，谁不会做豆腐？故而供应商们也心巧，不约而同地都在供货前帮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