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图睁开眼,入眼是一片亮的发白的墙壁,红绿灯交替闪烁的各种医疗设备正运行着,苏图的大脑渐渐清醒,双眼感受到头顶强烈的无影灯光如同细针刺入眼球,一阵阵的疼痛,嗅觉恢复,强烈的消毒水的刺鼻味道涌入鼻腔。
苏图意识到自己躺在一间巨大的医疗监护室。
苏图努力回忆,隐隐约约记得自己带领零组在执行一场特殊的军事行动在与敌人短接相接时,零组队员突然集体陷入癫狂,在成功清缴敌人后,嗜血的野性仍没有消散,开始互相残杀,出于自卫,苏图开枪射杀了所有丧失理智的队员战斗结束,苏图回到零组,将此事一五一十呈报给安如山。这之后,苏图被直管零组分队的安如山传唤,喝了他递来的一杯水,再往后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苏图被以对安全构成严重威胁的罪名投放到七号监狱,他成为七号监狱有史以来唯一一名被采取催眠技术强制进入低温深睡眠的战士。纵是如果,他仍然被严格隔离起来,二十四小时处于被监控的状态。
但是,今天,他被唤醒了。
“哎,苏图醒过来了!”一名身穿灰色囚服,眼珠子滴溜溜乱转的老犯人隔着单向防暴玻璃,冲着身边清一色穿着囚服的犯人惊喜地大声嚷嚷。嘈杂的声音惊动了守卫,鼓着腮帮子,吹响尖锐刺耳的哨声。围观在透明地下监护室周围的犯人立马乖乖地抱头蹲下装哑巴,要不然守卫手中那条橡胶棍少不了落在谁的身上。
“吵什么吵?”趾高气昂的守卫用橡胶棍戳着老犯人的脑门,老犯人被怼的一个趔趄,向后栽倒。守卫视而不见。环境昏暗,唯一一处光亮来自透明地下监护室内的无影灯,借着灯光,看到守卫身后跟随着一位满头银发精神矍铄的老人,而老人身后,是一名年轻干练身穿白大褂c带着医用口罩的医生,从玲珑有致的身材不难猜出她的性别。她背着一眼看过去就十分精密的医药箱。负责整个监狱的管理员看起来三十多岁,毕恭毕敬地跟在两人后面。
老人穿着宽松的便装,看似和蔼慈祥,但久居上位使老人的举手投足间充满强大的气场,气势凌人,他环视被拘役在这个地下监狱中的每一个人,所有犯人立即自觉起立靠拢脚跟,敬礼,以一种狂热而虔诚的目光望着老人。老人举起充满褶皱的右手还礼,“你们按原计划组织活动,我来看看苏图。”
话音刚落,老人叫住了身前的守卫,语气充满明显的怒意,“在你还没有出生的时候,你打过的这位犯人就已经在为这个国家抛头颅洒热血,他们中的每一个人之所以来到这里并不是因为他们犯了法,而是因为在战火纷飞的年代,他们闻惯了战火硝烟的味道,失去了在和平年代与同胞友善相处的能力,为了保护同胞也为了约束自己,他们才自愿进入这个监狱中。”
老人充满敬意和悲悯的目光从每一个人脸上扫过,最终落到那个年轻守卫的脸上,字字句句掷地有声,“正是因为有这样一群人为你创造了新的时代,你才不需要担心国破家亡,可以在这里耀武扬威!”在场的人听到老人的话,沉默了,甚至有些已经在监狱里待了大半辈子的佝偻老人仍在试图努力挺起胸膛,守卫羞愧地低下了头,手中的橡胶棍再也拿不稳,掉落在了地上。
跟在老人身后的管理员大气不敢喘一声。
在过去战火弥漫的岁月里,无数英勇顽强的战士在完成历史使命后退出了历史的舞台,当他们重新走入人群中,渴望融入和平社会时,他们惊诧地发现,自己已经无法和新社会和平共处,面对眼花缭乱的新鲜世界,他们感到无所适从,这种无所只从逐渐在战士之间发酵演变,他们变得烦躁不安,这种情绪促使他们本身战备忧患意识再次复燃,不止一次作出出格的事出来。他们身经百战,他们骁勇善战,在手无寸铁的民众面前所向披靡,在某一天他们的行为引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