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凡是有点儿脑子的人,都清楚这其中到底代表了什么。别看如今他们母慈子孝似的,可真要等到那一天,究竟如何,还不知怎么样呢!”
皇后是势在必得,虽然荣贵妃是忠勇侯的女儿,可她也清楚,忠勇侯他们不是没有脑子的人。
届时只要自己和他们搭上了关系,若再娶个刘家的女儿什么的,那一个正统的太子,和一个没有血缘关系的皇子,任谁都知道该怎么选。
当然,这些事情牵扯颇多,只能一步步的来。
槐嬷嬷听罢,心中有了明白,便不在多言。
见她脸上似有疲惫之色,忙就扶着她去内殿休息去了。
没多久,里间传来的声音,伴随着皇后若有如无的嘱咐声:“明日,你便去将……”
其后的话语,便逐渐淹没在光影之间。
…………
天子为龙,卧为休,卧龙殿,顾名思义,自然就是天子休息的地方。
御书房也在此处,魏楚阳来的时候,听守门的海公公说四殿下刚走没多久。
魏楚阳点点头,没有多问,让海公公通报一声,没一会儿便传来请他入内。
卧龙殿为天子休息之地,自然装修考究,大气不凡,加上年代久远,古朴华实。
魏楚阳走进里间,绕过一道九龙戏珠的屏风,便见得大魏的当朝天子福康帝,自己的父亲魏宗岚身着一袭淡黄色绣着龙腾飞云的常服。
在他身前的桌案上,满满一堆的奏折文件,正等着他处理,他便正坐在那桌案之后埋首伏笔,神情时而眉头紧皱,时而舒展,时而凝重,等等不一。
海公公本欲开口叫人,被魏楚阳打断,对他挥手示意他出去。
在魏楚阳的记忆里,自从十岁之后,自己被立为太子,如此静距离的观看这位天子,也是自己父亲的男人的时间便越来越少,逐渐到几乎没有。
而自己,也越来越畏惧在这位曾经亲密的父皇跟前的随意轻松,随着年龄增长,他越发能感觉到压力。
他已经很久没有这样看过福康帝了,心里有一些温暖的感觉,就仿佛,这一刻,他们不是君臣,而就是一对普通的父子而已。
恰时,对方沾墨,墨已见底,对方头也没抬的唤了一声:“海常,磨墨。”
魏楚阳微微一愣,嘴巴蠕动一番,想说什么,又不敢说,最后不动声色的走到他身旁,拾起墨砚,静静地的磨起来。
殿内灯火通明,橘黄的灯光将这父子俩的身影倒映在窗户上。
屋内静谧异常,只余下福康帝笔下的唰唰声,与魏楚阳磨墨的声音,外间候着的海公公见状,不由唏嘘。
殿内灯火通明,橘黄的灯光将这父子俩的身影倒映在窗户上,屋内静谧异常,只余下福康帝笔下的唰唰声,与魏楚阳磨墨的声音,外间候着的海公公见状,不由唏嘘。
殿下和陛下二人如此相处的时候,怕是已经十几年不曾有过了吧?
魏楚阳心中又何尝不是呢?
父皇常常教导他为君之道,君臣之理,天下之兴,却极少与他说父子之情。
如此难得的温馨一刻,倒是叫他心头极其触动。
虽然平日里父皇总是很严肃,可比起总是事事操心唠叨的皇后来,魏楚阳却更喜欢与父皇相处一些。
也不知是过了多久,福康帝跟前的那一堆堆奏折总算是见了底,福康帝才回过神来,悠悠的轻叹了一声,如往常般道:“海常,给朕捏捏肩。”
魏楚阳再次站在他的身后,力度适中的给他揉捏着肩膀。
福康帝疲惫至极,一时竟没有反应过来,闭着眼睛舒服的叹了口气,问道:“什么时辰了?”
魏楚阳紧张道:“已经快子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