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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下的黑龙坳口,华梅依偎着大鸿,看着“月下老人”的字迹在手电光下依稀可见,激动得紧紧拥抱。大鸿灼热的嘴唇掠过她滚烫的脸颊,让两对嘴唇胶合一起。
“亲爱的,我好想……”
“我也好想……”
吃过晚饭,床头石桌子上的煤油灯下,华梅紧紧拥抱着大鸿呓语般说:“这小小房间、煤油灯、石桌子,的从前一模一样,可主人的心……”“你想说什么?”“我想问问,先前我们在黑龙坳口的幸福,曾经你和菊香有过吗?”“仅有一次,那是她去cd订亲的头天晚上。”“为啥不回答没有?”“那样是对真爱的极大嘲讽。”“还是原来的你。”“我打算年后去蜀江新河中学复习。”“朱晓雯的主意?”“嗯。”“那里条件好,该去。”“你到遵义高考的事怎样?”“差不多了。只是……”“花费没着落对吧?”“嗯。”“别担心。我的复员费有二十多块,同爸妈商量了全给你……差的找江丽莲借。”华梅很激动,大鸿抚摸着她的头说:“猜猜,我送你什么礼物?”“你的心完璧归赵,我知足了,别无所求。”
大鸿拿出新疆羊毛裤递上:“复员前,我专程去伊犁选的。喜欢吗?”华梅爱不释手,大鸿说:“天儿这么冷,你穿这么薄,快穿上吧。”
窗外的风雨淅淅沥沥,华梅望着大鸿两眼泪光。
099 啊,老流氓
蜀江市座落蜀江两岸,处于川南丘陵腹地。大街上车水马龙,行人匆匆。一辆公共汽车梅花山站停下,朱礼塘下车朝家边走边想:“这条滑泥鳅儿,那些年推荐招工招生,我给他解决多少包袱,而今见我落难却翻脸不认人。一个忘恩负义的杂种!”
朱礼塘因桃色事件败露贬下乡,今天为求人又登门送厚礼,结果还是被一通敷衍搪塞,一路愤愤不平回到家。晓雯妈想着他干的那些丢人的事儿,没好气的说:“你走错门儿了。”“自己是块不出秧窝的冷沙田,还好意思撒气?”“晓雯都上大三了,你就要张人脸吧。”“想要求我,那你生下一男半女的。没用的东西!”“你太昧良心了,你哪次兽性发作,我没有满足你?一见女人就象几辈子没沾过腥。现在丢了乌纱帽,还让人挫脊梁骨,你满意啦?”晓雯妈呜咽,朱礼塘走过去将她强行搂进怀里安慰:“行啦,老夫老妻的,出气了吧?晓雯去火车站接大鸿马上就要回来了。”
朱晓雯接着大鸿路上说:“大鸿哥,看你闷闷不乐的,我也开心不起来。我知道你家困难,可你不用担心,我后年就拿工资了,考上大学了我供你。”“谢谢。不过你放心,我自己总会有办法的。”
第二天,大鸿朱礼塘上班车,一位五十开外的老头儿和身边二十多岁的姑娘急忙起身让座,朱礼塘寒暄:“啊,林老师,你父女进城啦?”“是呀,这身体不争气了。朱校长,快坐。”“那只好委曲小菲喽。介绍一下,他是我外侄杨大鸿,刚从新疆部队复员。去学校补习参加今年高考。”大鸿同林老师父女握手,朱礼塘说:“大鸿,林老师的数学课在全市赫赫有名,你就去他班。林老师一家住学校里,有问题可以随时去请教。”“那要辛苦林老师了。”林老师笑道:“别客气,只要朱校长不嫌弃我这个大右派。”林菲玩笑:“哈哈,运气真好,转眼就得个大师兄。”
新河中学校建在山腰上与新河镇隔河相望,周围绿树成荫,环境非常清静。大鸿朱礼塘进屋稍作安顿,胡老师进来问候。她二十六七岁,体态丰满,教政治课。朱礼塘热情招呼握手,两对眼睛波光粼粼,寒假中一直笼罩心头的愁云一扫而尽。
开学不久,毕业班数学小测验,卷子几大页,大鸿急得满头大汗,林老师巡视过来看着皱起眉头。考试结束,大鸿找他说:“林老师,我想借点复习资料。”“最基础的东西也一知半解,借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