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虽然从此我不敢乱撑双杠了,不过,当时敏儿的焦急鼓励了我。趁着早餐的机会,我鼓起勇气,端着饭到她桌上。
敏儿抬头看了我一眼,没说话,低头继续喝粥。
我揉揉胳膊,陪着小心说:“爱,给你画的画还没画完,再去画吧?”
我做好了她拒绝的准备。不料她旁边的姐妹说:“哎?你就这么打招呼啊?我们和你很熟吗?”
“我说‘爱’,不行吗?”我白她一眼。
她端详了一下我:“啊?你好了?不用人工呼吸了?“
我瞥她一眼,揉揉胳膊说:“那天,你也在啊?”
“是啊。“她打量着我,“大个子,那天你躺在那里,看上去好长。”
我迎着她的目光说:“你会急救吗?趁机在我胸上乱摸,你吃我豆腐吧?”
她又羞又气,揪下一块馒头:“你这个流氓!以后你再这样,我一脚跺死你!”
她边说边冲我把那块馒头扔了过来。
我一张嘴,把她扔过来的馒头吃下去,说:“流氓怎么了?流氓见了你,还不愿意耍呢!”
这把她气的,举起整个馒头就要砸。我赶紧举手求饶:“别,别,我耍,我耍还不行吗?以后,我见了你就耍流氓,行了吧?”
她端起碗:“敏儿,走,换个桌子吃。”
我赶紧过去把她按下:“我错了,我错了还不行吗?我请你吃鸡蛋,行了吧?吃饭要心平气和,戒骄戒躁,稳住,稳住。”
“这还像句人话。”她气鼓鼓地说。
我注意地看看敏儿的姐妹。她很白净,不但白,脸上还有不施粉黛的干净。眼睛很大,眼皮几乎有三层,如果戴个口罩光露出来眼睛的话,那将是非常惊艳的心灵窗口。可惜,她的鼻子和脸盘都有点大,虽然下巴收的有尖头,不过整体被腮部稍微撑大了一点。这样一中和,她还算是个有姿色的女孩子。不过此刻有个人肯和我吵架,没去冷落我或者驱赶我,我的好感分大大加强,就把她划到“漂亮”里面了。
“你不能撑,就别逞能。知道吗?那天,你真的很危险。”她很诚恳。
“我那天感冒了,状态不好。不然,撑200个是没问题的。”我活动着胳膊。
她无奈地撇撇嘴,问:“你哪个系的?”
“美术。”
“我说呢,原来是‘没数’系的。”
“是啊,你也是‘误导’系的?”我说。
“怎么,不像吗?”她挺了挺腰,扭扭肩膀。
“有点神似。你跳什么舞?”
“拉丁。”
“就那种跳的时候就像脚上c屁股上c肩膀上c脖子上都有钉子,疼的撅着腚乱晃,肩膀扭啊扭,脖子一挣巴一挣巴的,得想办法把钉子拉出来的,‘拉腚’?”
敏儿一直很安静,听到这儿,噗哧一声笑了,就像石子投进池水里。
“哈哈哈哈。”拉丁女生笑的很开。
我心里暗暗松了一口气:笑了就好,笑了就好啊!
“你给敏儿画什么?”她压低声音,“是不是得脱光了画?”
我看看她眼睛,瞳孔里有点不太安分的闪光,让我想起了张老。
“我不喜欢光着身体画画。”我说。
她吃吃笑了。说,“那就是画像咯?”
“是肖像。”我说,“画像和画肖像,是两个层面。”
“你画的像吗?”
“还行吧。上周根据描述给公安局画逃犯的通缉令,我中午画好,下午就抓住了。”我开始吹。
敏儿望望我,想说什么,终于没开口,和“拉丁”女生咬咬耳朵,呵呵笑了。我有点心虚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