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时一过,那副人肉护甲便被迫跟着被护之人出了军帐,一路上自然畅行无阻,那被护之人还端起一副风流倜傥的姿态出来,好不畅快惬意,直到了军营大门,值岗的军士被唬住,只想破脑袋折腾出了个理由死死守住营门不敢放出,临王自然不满,命御渊将那军士绑了,放在一边,不想那军士人被绑了,嘴里却是不停,只说的临王心头火起,再顾不上什么风流倜傥,命人将他嘴巴塞了,这才消停。那军士又是激动又是委屈,瞪起双大眼诚恳看向林王,似还在幽怨大王不解他的一片忠心,临王无法,又令他转过身去不得相望。
军帐中的程贵听说临王要私服出营,立刻扔下手中的地图小跑着到了营门。看看临王面上的愠色,再看看守门的军士倔强不屈的背影,当时便明白了八分,思索了一下,走到临王面前拱手行礼:“王上如何在这里?”
“此人敢拦王驾,该当如何?”临王指着那坚定不移的背影怒道。
“这需得知道他为何如此,王上且息怒,待臣下问清楚他为何阻拦王驾,再依军律处置,”程贵小心看临王一眼,见他不语,便行至那军士面前,取了他口中汗巾,问道,“李尔,你为何阻拦王驾?”
那叫李尔的军士昂首挺胸,大声说道:“我等尊将军之命护卫大王周全,如今大王以身犯险,我若是放大王出去了,便是不尊军命,有负大王。”
程贵斜着眼睛看了眼临王,又高声问李尔:“莫要狡辩,照你这么说,你阻拦王驾还有功无过了?”
李尔亦高声回道:“将军曾说,吾等身为军人,又是王上近卫,食王之禄,为护王上周全,当不计生,不畏死,属下冲撞王上自然有罪,将军尽可将我刮了,但要王上孤身出这营门,万万不可。”
临王冷笑一声,对程贵说:“看不出来,程将军的手下不但行事大胆,个个还都能言善道。”
程贵瞥了一眼那军士,凛然说道:“王上稍安,等臣下再问他,”转头对那军士说,“你拦了王驾,已是死罪,但若是不对你言明便将你刮了,你自然也是不服,我来问你,你若是觉得王上此般不妥,为何不婉言上谏,我王素来能察言纳谏,定不会因此治罪与你,便是一时想不出不上谏,亦可以恳求王上带齐亲卫,自然也不会相冲,你可认罪?”
李尔思量片刻,昂首叫道:“将军教训的是,小的有罪,请将军治罪。”
程贵摇头叹气:“王上在此,便是治罪也是王上治罪,不但你有罪,我亦有罪,站在此处而未上谏者都有罪,”说罢对着临王长拜,“臣下管束不力,请王上治我等罪。”
话刚落音,地上立刻有多伏了几十名军士,临王看了一眼独自杵着的御渊,幽幽开口:“依程将军所见,本王如何才能出这军营?”
御渊此刻已经反映过来,看众人一起跪拜,如何再敢杵着,扑通跪在程贵身边,她本就不想独自一人跟着临王出去,见程贵抬眼相望,立刻便对他眨眼,后者见她示意,心中思量定是王上所指,便将那句“臣以为还是不去的好”咽了下去,踟蹰说道:“臣以为,当臣与亲卫相随,携弩手带哨兵,方可出营。”
临王心说带这许多人便如行军打仗一般,还如何算的上微服私访,默然片刻方说:“程将军忠心耿耿,众将士坚守纪律,皆是我覃下大好男儿,将不畏死,虎贲铁血,乃我覃下之幸,又何罪之有?此事原是中承司不能直言上谏所起,传我令,军士李尔明晰军纪,刚正不阿,忠心可察,升中尉,加禄与先,程贵将军能察善辨,治下有方,书嘉奖状与全营示下,中承司御聆不善察纳,不能直言,阿谀奉上,降两级,领长亭司职,禄食削了,与位相同。”
此言一出,众将士自是欢欣鼓舞,那李尔更是虎目噙泪,恨不得抱住王腿哭上一场,只有御渊错愕半天,直看到程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