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年后
不知多少次在梦中见到了这个场景,虚无的黑暗充斥着整个漫无边际的空间,渗人的寒冷侵蚀着身体的每一个缝隙,像是死人干枯的手掌抚摸着全身的皮肤,戈尔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他只是无意识的在里面行走着,行走着,每走一步都艰难的犹如踩在粘厚的沼泽上,目光所及之处看不到任何的光亮,只有鬼魅的笑声游荡在空荡荡的空间里。
“咯咯咯~”
“咯咯咯~”
那像是欢笑的孩童又像是哭泣的老妪,戈尔想要走出去,但无论怎样行走都无法触及到黑暗的边界。
突然,一个红色的人影在前方显现出来,那是一个女孩,戈尔疑惑的走到她的面前,漆黑的锁链犹如万道重生的荆棘将她死死的锁在死神的十字架上,她红色的长发仿佛不断流淌着的鲜血在这漆黑的世界里散发着鬼魅的光泽,她闻声轻抬起头直视着戈尔,白皙的面庞带着毅然的决绝,她的眼睛圆润而乌黑,精致的五官带着难以隐喻的柔美,长长的睫毛像雾一样,把她的眉眼修饰得犹如遗世的魔女。
红发的少女用目光死死的盯着戈尔的双瞳,她的目光仿佛带有某种不可抗拒的魔力,让戈尔如被死神扼住了心脏般无法再挪动一步。
少女薄薄的嘴唇微阖,犹如咒语般的话语在顷刻间强行钻入他的脑内。
“打开吧...”
“打开吧...”
她的话犹如一个巨大的魔咒不断的回荡在无边无际的空间内也钻进着戈尔身体的每一个细胞,巨大的痛苦占据了他的全身,每当这时,他都抱着自己几乎快要裂开的头从梦中惊醒,渗出的冷汗几乎将毛毯浸湿,戈尔气喘吁吁的望着窗外皎洁的月色,那个梦是如此的真实,真实的他甚至能感受到那个少女内心中的情感,那是能吞噬一切的巨大的悲伤。
戈尔不知道那个梦到底意喻着什么,但那却成为了他年少时期的梦魇,不断的折磨着他脆弱的神经。
耀眼的太阳穿透寒冷的空气照射到戈尔朦胧的面颊上,虽然还未到寒冬,但在这遥远的北方城市晨间的雾气已经在窗柩上结了一层漂亮的窗花,这里是常年被冰雪覆盖的冬至城,是维斯特洛帝国最北面的一个城市,即使是夏天也有雪花飘满城的景象。
戈尔昨天晚上又做噩梦了,他揉揉半醒未醒的双眼,昨晚的疲惫还残留在身体里挥之不去,太阳虽然已经快要照在了屁股上了,但戈尔还是不想起床。不过今天可是个十分重要的日子,估计过不了多久奥徳莉嬷嬷就会拿着鸡毛掸子吵吵嚷嚷的来赶他起床了。
果不其然戈尔刚想睡个回笼觉就被破门而入的奥德莉嬷嬷揪着耳朵给提了起来。
“都已经什么时辰了戈尔少爷!再有两个小时成人礼就要开始了,您还在这睡懒觉!”
戈尔吃痛的揉着自己的耳朵一脸不情愿的哼哼道:“再睡一会嘛,就一会。”
奥德莉嬷嬷掐着腰一脸怒气的站在戈尔的床边,她肥胖的身材将那身漂亮的女仆装塞的毫无美感,但她是整个古堡里资格最老最有话语权的女仆,再加上她那有些彪悍的性格,有的时候就连托万叔叔在她面前都得畏惧三分。
奥德莉嬷嬷抓起被子的两角毫不留情的往上一掀说:“诸位大人们都已经到了,快,戈尔少爷您可是要继承北境之城的男人,怎么能因为赖床在成人礼上迟到呢。”
北方寒冷的空气顺着敞开的被子凶猛的灌了进去,戈尔忍不住打了个哆嗦瞬间睡意全无,他一脸幽怨的从被子里爬出来,张开胳膊让女仆们帮着穿成人礼的礼服。
今天是北境之城奥古家族的长子奥古·戈尔的十八岁成人礼,虽说是长子但他其实是冬至城的城主奥古·托万收养的一个孩子,不过因为托万膝下只有一个女儿,所以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