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仆二人沉默了好一会儿。
突然,院门被人从外面轻轻推开,冷母哼着小曲儿迈了进来,怀中还抱着一盒东西,喜笑颜开,难得的好心情。
冷母一见冷画,更是开心到不行,连忙一阵小跑过来,刚要开口,又仔细瞧了一眼女扮男装的冷画,啧嘴:“马上都是要嫁去白家的人了,怎么整天还是一副混小子打扮。赶紧的,娘带你去做几身合适衣裳,待会见白公子要穿的。”
冷母说着就要拉人出去,冷画好一般挣扎才停下。目光在很异常的冷母身上流转了一番,最后落在她抱在胸口的大盒子上。
盒子的质感,包括上面精妙的雕刻,看起来就很名贵,倒不像他们院里会有的东西。
冷母见到冷画质询打量的眼神,生怕被抢走一样。脸上笑得遮掩:“这···这是白公子给你的信物,为娘就直接代替你收下了。”
一听到‘白公子’三个字,冷画也不知是踩到什么电门,整个人都扬起一股反抗情绪:“我和人家白公子并无任何约定,你怎么能随便收别人的东西。这样别人又怎会不轻看我们呢····娘~”
冷画的语气顿了顿。
方才太激动了,来这儿的这么多天,她都刻意避免直呼‘娘’这个字。这世间,除了她二十一世纪的陈女士外,她就没有在称呼过任何人为‘娘’。
气急之下喊出口,倒是有些不习惯。除了不习惯,还有些想家,一瞬间,万般心绪涌上心头,竟也湿了眼。
“这····阿冷呀,你不要用这种眼神看着娘,白公子只是想见一见你,娘也是···”
冷母不知其中的千回百转,被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眼神注视着,一时觉得惊慌,说话也支支吾吾起来,面色上再次换回固有的胆小自责模样。
最后伸出手来,冷画才得以见着盒子里究竟是什么东西。
冷画缩在床边,盯着面前的几件嫁衣看。
它们刚从盒子里取出来,还放的很规整。
一共三件。
三件都是大红色,一件剪裁的很是华贵,做工复杂;一件上面用金色的线绣着花纹;剩下的一件并无太多装饰,简单大方。
冷画吸了吸鼻子,并没有觉得特别不开心。
她身处的年代,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嫁人是迟早的事。更何况要她的,还是白老大,一个既熟悉又陌生的人,也没什么不好的。
她生气的,是方式方法。
她并不是一个物件,可以被人随意要了去的。她希望白老大的眼睛里可以看到她,是因为真的有她。她怀念游戏里二人肆无忌惮玩笑的日子,而不是现在这样。
倘若她真的答应了,她能受得了日日端茶递水的生活吗?
房间的门再次被推开,阿初抱着一堆东西跑了进来。
脚步轻快,还哼着小曲。
冷画抬头,随意瞥了眼,那是一堆红色的东西,不同大小的盒子装着,不用想都知道是与婚嫁有关的。
她之所以说不用想也知道,是因为她不用想,也不用问,阿初都会自说自话的一一细数过来,让她听个清清楚楚。
“小姐,你选好嫁衣了吗?我和夫人都觉得那件绣着金线的最好看,最华贵。虽说大婚的日子还早,但你可以挑个样式,叫人提前准备了。还有呀,你看,我刚刚出去逛了一圈,挑选了一些胭脂还有头饰,你一定会喜欢的。”
阿初说罢,停下忙碌的双手,好好审视了一番桌上一堆堆的物件,脸上的表情是欣喜的。
冷画与白家的喜事,好像大家都或多或少的要比她更兴奋,只她一人不动声色。
此番,她有了一个非常大胆的打算。
阿初看了眼某个方向,随即脸上的